甜杏儿又在绣嫁衣了。呵,宋玄珠正握着她的手——不知廉耻。甜杏儿的手被戳出血了。宋玄珠拿起她的手指便含在口中——不干不净。肮脏。难道就不知道用布条包扎吗?再不济,她好歹也是修真者,怎么不懂得用术法?甜杏儿靠在宋玄珠的肩上笑,李玉照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徐清来冷哼一声。他看了眼手中掐着的诀,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如今分明还被困在禁制中,可是只有他在认真地寻求破解之法,他们都嘻嘻哈哈谈情说爱,一点儿都不上心。为什么呢?分明甜杏儿前不久还亲亲热热地靠着他,软糯地说着喜欢他,亲他抱他和他牵手,为什么现在却变得那么疏离?身材、容貌、修为、人品他到底哪里不如宋玄珠?仅仅是因为他兄长的身份么?还是因为他没有那该死的一纸婚约?算了。徐清来重新抬起眼,看向窗外,他忍忍算了——宋玄珠不知说了什么,自他的方向看去,甜杏毫不犹豫地倾过身,一口亲在他的唇上。忍不了了。绣到鞋时,线用完了,甜杏穿过走廊,正想回房去取,路过喜房时,忽地一股大力袭来。她的手臂被紧紧拉住,扯进了房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时,甜杏的后背已经抵在了门板上。徐清来的手掌垫在她脑后,用身体将她困在了方寸之间。入目皆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甜杏不由得分神想道:李玉照干活其实挺麻利的忽地,下巴被人捏住,她被迫抬起头,撞见徐清来黑漆漆的眸里。他有一双漂亮得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睫毛又卷又翘,看着人时总是不自觉地带上些自得与恶劣。然而此时看着她时,既没有身为师兄惯常带着的捉弄与柔软,也没有曾是天之骄子的意气与冷淡,反而烫得惊人,像一头凌乱的怒兽。她有些犹疑:“师唔!”滚烫的唇压下来,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这个吻毫无技巧可言,徐清来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般凶狠。甜杏的唇瓣被咬得生疼,下意识挣扎,却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她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徐清来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的下唇,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这里”他的手指下滑,按在她心口,“还有这里,不是都说喜欢我吗?”“为什么是他?”徐清来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说出的话变了调,“甜杏儿,你说的喜欢我,难道是骗我的吗?”甜杏的睫毛剧烈颤抖,看到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清来,像是撕去了所有伪装,露出内里最原始的占有欲。她挣扎了一下,徐清来反而扣得更紧。他松开她的唇,转而去咬她颈侧的嫩肉,咬住一小块,慢慢地研磨。甜杏身上尚还穿着试穿的未完工的婚服,大红色的领子映衬得他的脸颊也一片桃粉。“这里他也碰过吗?”徐清来的呼吸声很重,手指扯开她的衣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问道,“还是这里?”甜杏的衣带被扯松,露出半边肩膀。徐清来的目光暗了暗,低头在那处咬了一口。甜杏疼得“嘶”了一声,眼眶泛起湿意,却始终没有用力推开他,也没有回答他。甚至还故意扭了扭被他扣住的手腕。徐清来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越是试图去控制脸上失控的肌肉,目光便越是阴沉晦涩,脸颊控制不住地抖动,像是随时会将她绞杀、吞吃入腹。甜杏尚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他掐腰抱起来,后背抵上冰凉的门板。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徐清来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衣袍与她的衣袍纠缠在一起,制住她所有挣扎,“这里?”“说话。”徐清来目光炬炬地盯着她,呼吸灼热,“为什么不反抗?”甜杏别过脸不看他,这个动作却激怒了徐清来。他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喜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床幔被扯落,罩在两人身上,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为什么不说话?甜杏儿,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徐清来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他碰过你这里吗?”“你看,”他轻笑,“这是我们的婚房才对。”略显昏暗的光下,甜杏突然细细地端详起他这幅陌生的模样。发疯、发狂、粗暴,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嫉妒、委屈、不甘、愤怒满得快要溢出来。大红床幔在纠缠中簌簌抖动,徐清来的手指深深陷入甜杏繁复的婚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