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回来了,八弟和明珠大人也过来了,可要一同用膳?”福晋摸着自个的肚子,扶着腰迎了出来。“站着别动。”直郡王呵斥了一声,快步走了两步上前去扶住她:“你身怀有孕,而今这个天气,怎的不好生养着?当真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哪里就那般娇气了?咱们前头都有三个孩子了,我晓得轻重的,王爷放心吧。今日天气冷,特备了羊汤,王爷用上些吧,暖暖身子。”“不吃了。”直郡王捏着她的手,便是皱起眉头来:“手这般的凉,那貂皮的斗篷怎么不穿?那斗篷大,将你罩住,便是免了这寒气困扰。”“说来,是我不小心碰上了火炉,烫坏了一块。本想让奴才们去修补,可惜找不见同等品相的皮子了。若是裁短。我还有些心疼,所幸便是先放着,等来年寻到好皮子再一同补上。”“什么皮子这般难寻?”大福晋说着便是笑了起来:“说来还是沾四弟府上的光了。”是你!直郡王听着,讶异的看过来。大福晋又笑着解释道:“那会儿四爷府上刚得了四个小阿哥,皇上开怀,不仅大赦天下,连带着我们这些皇子福晋也沾了光,各家都得了不少的恩典。咱们府上得了十几条好皮子呢,王爷之前说要给我做手套做帽子的皮子,我都留着呢,索性一同做了一件大氅。那全是最上好的貂皮,而今也是难寻了。”直郡王拳头微微收紧,只点头:“行,回头我再找几条好的给你就是了。且先回吧,别等了,爷和他们还有一些要事要谈。”大福晋点头:“如此,妾身让人将姜汤送到书房去,王爷您和八弟明珠大人用上一些,暖和暖和,去去寒气。”“好。”“呵,我就说皇阿玛这心眼儿真是偏的紧,大嫂一件貂皮大氅烫坏了都舍不得丢,四哥那里确实一堆又一堆。”书房里,八爷面色不大好看得道。直郡王瞧了一眼八爷:“你哪只眼睛瞧见了?”“这还用瞧?那温酒平日里喜欢素色衣裳,她倒是不怎么穿,可是她马车上铺着的垫子都是用貂皮做的。我听老九说了,说是四哥怕她坐的时间长,硌得慌,特意让人做的垫子。”“郡王,此番南郊大祀,您有何成算?”明珠看了一眼直郡王的越来越不好看的面色,和八爷使了一个眼色,便问了这么一句。直郡王盯着面前满是热气的羊汤,久久不语。“大人,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法子尽管说来。这次南郊大祀,非同小可,便是四哥能够接受,也绝对不能让他顺利,不然我们会更加被动。”明珠又看了一眼直郡王,又道:“现下的局势来看,我们也并非处于劣势。”这话一出,八爷和直郡王都看了过来。明珠放下手中的洋汤碗,又道:“此番索罗图和凌普接连倒台,太子又忽然出事,皇上显然并不信任太子的旧部,他们手中掌管着的势力十之六七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接手。留给四爷的并没有多少。再加上四王爷这些年来的风评一直不算太好,太子的旧部是否信任他还尚未可知。再一个,四爷后院女子不多。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娘家已然没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侧福晋一个温酒,她本人倒是能撑起来,可那温酒的娘家人,也不过是宫中小吏,不足一提。其他的看也不够看的。而今看来,四爷手上可用之人并不多。和王爷您是没法相比的。”“明珠大人此言有理,大哥,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四哥这次南郊大祀办的顺利。这便是一个拉拢人的最好良机。筹备南郊大祀的时候,四哥必定与朝臣时常往来,当真忙碌起来,怕是要日夜相处。四哥不是傻子,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此番若是让他顺利,日后我们再想翻盘,怕是没有机会了。”八爷而今也是十分清楚他们的处境的。他虽然不甚喜欢自己那个四哥,但是也清楚四哥各方面的能力极强。大哥与他相比,一是占一个长字,再有便是朝中势力。可目前的势力分配也只是暂时的。虽然算下来,四哥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可是老九老十明显是站在他的那一方的。十三十四也是他的小跟班。三哥同他走的极近,但好在如今算是中立。老七更不用说,自幼只同四哥亲近。若是这些兄弟们背后的母族全部支持四哥,再加上太子妃的母族,那他们怕是还未出手就败下阵来了。好在而今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聚到一块。可这南郊大祀过后,他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