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栗梓都听到。
她不知该揣如何心情,就上嘴唇碰下嘴皮子说:“徐靳西,我睚眦必报斤斤计较,我小肚鸡肠就是无法咽下曾经被欺凌的气,就算,那些的生都只是前世,但只要我是我。”
那句话太凉薄了,栗梓得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说出口。
事实上她不说他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早知如此,或许我真的该听你的话谎言欺骗。”徐靳西笑了。
笑得不再温润如玉,而是悲痛浸满。
“可我做不到。栗梓,我再也承担不起欺骗你的任何代价了。”
当冷血的人现自己会对他人产生同情和怜悯后,心中升起无数否定。
那时徐靳西就觉得:
文末算什么东西能改变自己倾向。
于是,他便各种方式证明自己做出的行为不是对她怜悯和同情,只单纯的对可怜人施舍。
此契机下,一场建立在心口不一的试探和欺骗愈演愈烈。
到最后就是徐靳西认清现实的时候却迎来“自作孽不可活”的重击——
文末要求自己的心不再有任何哗然。
她在付出真心反被猜忌,还被扣上一顶欺骗帽子、还被不顾意愿的暴力强占后,心碎成渣。
她不原谅他了,她恨他了。
她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可是,她最后又原谅他——
结束契约各在一边互不打扰的时刻中,那因情绪上头而熊熊燃烧的怒火因时间流水熄灭。
与之,就是在安静时刻深度认清自己本心——
想他了。
想再见面。
但是,不能做。
因为面子大过天。
可当人在精神极度崩溃的时候,新增的感情便冲破理智的禁锢,就。
主动联系,暴露自己的委屈和难受。
以及,想握和。
八月份的和好,确切来讲是文末先主动。
说来人真的贪心不足,明明已经了解到一些信息,还想更详细。
栗梓几次三番的前世提问下,徐靳西如实回答里,她七七八八地把只零碎记忆的前世了解了。
例如第一世的时候自己嗝屁,不是被徐靳西杀了,单纯自己太正义使命和黑恶势力斗智斗勇到最后,英勇牺牲。
好在,有场重生。
重生的第一世,曾经的自己选择与徐靳西生死不见。
重生的第二世,这次死的人是徐靳西。
太戏剧太抓马,他死哪不好,非在曾经的我眼前死去。
还是替我挡刀而死。
好笑,太好笑了,这嗝屁还你一场我一场,真。
天平砝码俩边放,不亏不欠。
然现在又进行一世,那这次要谁死?
扪心自问,栗梓不想死。
当然,她也不想徐靳西死。
一步两步,他们在寂静的夜里沉默地走。
走着走着有人哼起了小曲。
栗梓:“后知后觉又过了一个秋,后知后觉我该好好生活。”
前面她唱着词,后面就只哼曲了。
曲子哼得像牙牙学语,没忍住,徐靳西笑了。
“怎么想起哼这歌了?”他问。
“因为,”栗梓前面正常说话,后面又哼起歌:“oh~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