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气,栗梓走了好几步后最后还是没忍住心情:“你刚刚说我当了情人?我不信!”
“我那么高风亮节的铁骨头,怎会当那种上不了台面的烂身份。”
她目光炽热地盯视着他,而他,不逃避还迎接着。
徐靳西说:“因为我曾经很烂。”
“我逼迫你,威胁你,我让你退无可退只能抱上我的腿。”
又是一个平静的口吻,他就像秋风拂水面般说。
“你!”栗梓抬高了声音。
“完蛋了,真太完蛋!”
她内心烦躁到脚跺地,也手捂着脑袋看起来尤其崩溃。
“你以前那么傻逼我还喜欢,那我得是多么的欠虐!”
哀莫大于心死,栗梓深呼吸好几口气后,再问:“没人规定谈恋爱就得彻头彻尾真心实意喜欢,那么,我是什么时候非你不可的爱上?”
徐靳西:“没有。”
说到这里,他终于不再云淡风轻的从容。
可。
神情未免太破碎。
“我卑劣本性,恶贯满盈,你不会爱上我的,就算。”
悲伤已将他完全覆盖,换句话说,将他深深掩埋。
神情凄惶,徐靳西痛苦万分说:“我们有过孩子。”
如果彼此之间没有隔着一条人命,该有多好。
偏偏,就是隔着了。
隔的人命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是文末怀胎十月才分娩出和徐靳西的女儿小茉莉。
月被云层遮住了光,一切都归笼在昏昏暗的夜。
隔着三步的距离,栗梓怔怔望着眼前人。
好久后,她艰难吐出字眼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全面坦诚,会招致我。”
后面那俩个字懂者都懂,那是:分手。
“徐靳西,我。”
嘴唇蠕动了一下又一下,栗梓想说什么,却现到最后是什么都说不了。
有且能做的是,望着他的眼睛试图挖掘到什么,然后得到答案。
“我也想欺骗,毕竟你失忆了,只要我不说,似乎真的能瞒到天荒地老。”徐靳西从不会让栗梓等待答案。
只是这种时候也坦诚着实不好,
徐靳西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做,但他必须要如此做,因为他再也承担不了再欺骗她的代价了。
“徐靳西。”
这次,栗梓只单纯叫他的名字。
“你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你处处压制我,掣肘我,不难看出你起初对我一点善意都没有,所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秋意浓到寒意起,梧桐叶便稀稀拉拉一片。
风吹月皎洁,风来月晦暗的时候,栗梓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就在她要摸摸胳膊传递温暖时,徐靳西脱下了外套。
“大概,你够狠吧。”
他将衣服一圈又一圈缠裹着栗梓,直到密不透风时才松开。
如果文末不能见招拆招,徐靳西不会注意到她。
如果文末没有狠辣手段,徐靳西不会想驯服她。
如果。
当徐靳西看到外表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人,内里却比碎玻璃还千疮百孔的无法拼接时,倏忽间,不想斗了。
他觉得。
文末好可怜。
可怜到想把这个野猫领回家养。
可是,他从未有对一人产生如此的同情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