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押送着镣铐加身的段云鹏,在前后摩托车的护卫下,如同一阵狂风般疾驰而过。车轮滚滚,卷起一片尘土飞扬,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甩在身后。
一路上,车辆风驰电掣,畅通无阻地驶向四九城市公安局。道路两旁的行人和车辆纷纷避让,不敢稍有停留。这支车队就像是一支不可阻挡的洪流,径直冲向目的地。
终于,车队抵达了市局看守所。那扇厚重的大铁门在车辆面前缓缓打开,出一阵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在欢迎车队的到来。
然而,这扇大门关闭时的声音却同样沉重,仿佛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这里,早有市局政保、刑侦部门的负责人和荷枪实弹的看守人员严阵以待。他们站得笔直,如同一排钢铁长城,警惕地注视着车队的到来。
车辆稳稳地停在看守所前,车门被猛地推开。段云鹏被两名战士粗暴地拖拽下来,他的双脚几乎都无法着地,只能被拖着往前走。
市局的工作人员立刻迎上前去,与东四分局的同志进行了简短而严肃的交接手续。
“人犯段云鹏,移交市局。”押送的战士敬礼,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接收。”市局的一位处长面色冷峻地回礼,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段云鹏。
随着处长的一挥手,几名身材格外魁梧的看守人员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他们毫不留情地对段云鹏进行了极其严格、近乎脱衣检查般的搜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物品的角落。
确认东四分局的同志已经做得非常彻底后,这才两人一边,几乎是抬着因为沉重镣铐而无法正常行走的段云鹏,走向看守所深处那专门关押重犯、要犯的监区。
通往监区的走廊阴暗而漫长,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铁门,只有头顶几盏功率不大的电灯出昏黄的光线。
脚镣拖拽在地面上的“哗啦…哗啦…”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回荡不休,更添几分森严与绝望。
最终,他们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铁门被打开,里面除了一张固定在地上的水泥床榻和一个便溺用的痰盂,空无一物。段云鹏被粗暴地推了进去。
“咔嚓!”
铁门被重新锁死,巨大的撞击声宣告着他彻底失去了自由。
一名看守干部隔着门上小小的窥视孔,对着里面的段云鹏冷冰冰地宣布:“段云鹏,你给我听好了!在这里,老老实实接受审查,坦白交代你的所有罪行!任何不轨举动,都是自寻死路!”
段云鹏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沉重的镣铐让他连移动一下都异常困难。
他抬起头,透过小窗看着外面模糊的人影,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沉寂。他知道,他的路,走到头了。
与此同时,东四分局内,虽然已是傍晚,但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自豪感在弥漫。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大多是其他分局或上级单位打来询问情况并表示祝贺的。
梁有为和赵志坚刚刚放下向市委市政府进行初步汇报的电话,脸上虽然疲惫,却洋溢着振奋的神色。
这时,那部红色的专线电话再次响起。梁有为立刻抓起话筒:“我是梁有为。”
电话那头传来了市局钱局长那熟悉而此刻显得格外愉悦的声音:“有为同志吗?我是钱正坤!”
“钱局长!您好!”
“好!我当然好!你们东四分局这次干得太漂亮了!给我,给咱们全市公安系统都长了脸!”
钱局长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七十二小时死命令,你们提前了近两天完成!而且是在闹市区生擒!打得漂亮!打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