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身材高大、神情肃穆的公安战士立刻上前,他们动作熟练而有力,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一人死死按住仍在微微抽搐、面如死灰的段云鹏的肩膀,另一人则从腰间解下一副沉重、闪着冷光的脚镣。
那脚镣的铸铁环足有拇指粗细,相互碰撞时出令人心悸的“哗啦”声。
战士没有丝毫犹豫,将冰冷的铁环紧紧扣在段云鹏的脚踝上,然后用一把结实的铁锁“咔嚓”一声锁死。
这还不够,另一名战士又拿出了一副更短一些的镣铐,将段云鹏的双手从背后反铐的状态下,与脚镣之间的铁链连接起来,进一步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让他几乎无法直起身,更别提施展任何腿脚功夫了。
这种被称为死镣的束缚方式,其设计之精巧、束缚之严密,简直令人咋舌。
它通常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极度危险、屡次脱逃或极有可能脱逃的重犯。而此时此刻,这死镣竟然被用在了段云鹏身上,却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丝毫过分之处。
毕竟,段云鹏之前的越狱经历以及他方才所展现出的那惊人的逃脱能力,都让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干警们心有余悸。
“搜!”
马占山副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冰冷,仿佛能将人冻结。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对段云鹏进行一场极其彻底的搜身。
他们的动作迅而专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物品的角落。
果然,除了之前掉落的那把匕外,他们又从段云鹏的裤腿内侧摸出了一截磨尖的钢锯条。这截锯条虽然不长,但却被磨得异常锋利,显然是他准备用来割断死镣的工具。
接着,战士们又在他衣领的夹层里现了一根极细却异常坚韧的钢针。这根钢针的存在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它可以轻易地刺穿衣物,甚至可能成为一种致命的武器。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当战士们仔细检查他那破烂的鞋底时,竟然又从夹层里抠出了几片薄如蝉翼的刀片。这些刀片虽然看起来脆弱,但实际上却锋利无比,足以对人造成严重的伤害。
每现一样东西,周围战士们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凝重一分。他们意识到,这个特务分子的危险性和狡猾程度,远远出了他们的想象。
搜身完毕,确保段云鹏身上再无任何可能用于自残或逃脱的物品后,两名战士一左一右,像提小鸡一样将几乎无法自行走动的段云鹏从瓦砾中架了起来。
林默此时也彻底平复了呼吸,他走到段云鹏面前。段云鹏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凶戾和狡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灰败和不甘,尤其是看向林默时,更深处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
他纵横半生,轻功盖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如此彻底地栽在一个公安干部手里,对方那刚猛霸道、却又精准无比的拳脚功夫,完全克制了他的长处。
林默的目光冰冷如刀,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得意,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对于其罪行的愤怒。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押解的战士点了点头。
“带走!”马占山一挥手。
战士们架着镣铐加身、步履蹒跚的段云鹏,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来路下楼。
每走一步,沉重的脚镣都在楼梯上拖拽出刺耳的“哗啦”声,这声音在突然寂静下来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恶魔的终局。
楼下的公安干警和闻讯赶来的街道干部、民兵们早已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当他们看到那个传说中能飞檐走壁、犯下灭门惨案的特务分子,如今被沉重的镣铐锁得如同待宰的牲口,被两名公安战士严密押解下来时,人群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出难以抑制的欢呼和掌声!
“抓住了!”
“就是这个畜生!”
“人民政府万岁!”
“公安同志辛苦了!”
群众们的情绪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尤其是当他们想到石碑胡同那惨死的一家五口时,心中的愤怒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
有些人甚至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冲破警戒线,直接冲到凶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