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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阿娘不让,后来有人告诉她这里的院长是堂堂世子爷,她多少是动了点心思。
以阿爷的身份,往前走一步是艰难,往后退一步是一无所有。
浮山堂作为一棵外来的老树已然挥完了自己的价值,有了新枝另栽他处,本体再无散可能。
若是能傍上世子爷,又不耽误浮山堂原本的事业,这将是上上之策。
于是他便来了,时至今日,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读书的目的。
只知道如果不读书就会被家里人认为没有进取心,怕是要早早替他谋算。
至于谋算的东西他喜欢不喜欢,那不是顶要的,谁让他自己没有想法呢。
恍惚度日,来到今朝。
刚刚看沈曼这番操作,他忽地明白自己的人生目的。
“我觉得我想尽可能的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合作,也不用纠结在一些虚无缥缈的困顿之中,配不配,值不值的。。。这些个东西不过只把自己当成了个物件,如何能行呢。。。”
訾浩然笑笑,这份笑里忽地多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释然。
“。。。。。。”
过于官方,沈曼甚至觉得他这句话听着都有点晦气。
她寻思这人当真只有十八岁?和她屋里那个小侯爷同龄?怎么两人能差这么多?
虽然沈曼不知道他核心观点是什么,但显然这句话格局相当大,已然脱离今天的主要事项。
没来由的事情,她不要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时间慢慢过去,沈曼脚底的泥开始被水浸湿。
实在是不想湿了鞋子,沈曼一个叹气。
“罢了,管你有没有要看我笑话呢,我不在乎。”
是嘴硬!但嘴硬有嘴硬的解法。
訾浩然觉得她听进去了,自己解释得很成功。
“这才对嘛,人生是自己的,管人家那么多想法干嘛!”
原来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怒刷存在感的核心原因,他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咱都不知道訾浩然同学的头能有这么铁,他一直给她一个审时度势的印象,如今好像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一开始的想法错了,然后再错,沈曼干脆放弃。
她也就这么几个为数不多的优点了,放弃的时候足够痛快,起事的时候也足够迅猛,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到了如今这个场合,她看不透的人大把。
何苦难为自己做那个精明算计的人,先留下来再说吧。
“既如此,接下来交给你吧,一如既然,带大家出去吧,再待下去,我鞋子都要湿了。”
“你讽刺我!”
“可以啊,听出来了。”
“小嘴叭叭,真够厉害的。”
訾浩然几声浅笑中沈曼给他让了位置,到了安全距离,沈曼只听他对着大家呼喊让大家躲避。
众学子们在曲回寺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的厉害,于他们而言,訾浩然的话,沈曼的话,多半还是要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