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的瞬间,火灵香的配方跃入眼帘:"赤焰花三朵,鬼针草五钱,再加断魂草?"苏小棠瞳孔骤缩,指甲几乎要掐进绢帛里。
这是她昨日在《西域香谱》里看到的反制之法——玄焰门用火种控制厨子,断魂草的毒能让他们的感知陷入混沌。
她迅从袖中摸出提前抄好的假配方,墨迹未干的"茯苓"二字在烛火下泛着潮气,与原配方的字迹严丝合缝。
换页时,绢帛边缘的火漆突然黏住她的指尖。
那是玄焰门特有的火云印。
苏小棠扯下鬓间银簪,簪尖挑开火漆的瞬间,地窖深处传来石砖摩擦的轻响。
她猛地吹灭蜡烛,整个人贴在木柜后。
黑暗里,本味感知如潮水翻涌——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鞋底沾着御膳房外的青灰,其中一人腰间挂着玄铁短刀,刀鞘擦过墙面出细碎的刮擦声。
"主子说苏小棠今日必来。"粗哑的男声带着鼻音,"那本破书能藏什么?"
"蠢货。"另一人压低声音,"火灵香的配方在御膳房,咱们得抢在她前头——"
话音未落,苏小棠已经摸到靴底的玉刀。
陆明渊说这刀是昆仑寒玉所制,砍铁如泥。
她贴着墙根绕到两人身后,玉刀划过第一个人的后颈时,他甚至没来得及哼出声。
第二人转身的刹那,她用刀背敲在他的太阳穴上,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地窖里的老鼠"吱"地窜过脚面。
"阿福!"苏小棠对着地窖入口低喝。
早候在外面的阿福立刻冲进来,见地上两具昏迷的尸体,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玄焰门的人?"
"拖去柴房,用麻绳捆紧。"苏小棠重新点燃蜡烛,假配方已经稳稳嵌进《火方秘录》,"去天膳阁传话,让所有骨干弟子酉时三刻到后堂集合。"
天膳阁后堂的灯笼刚点上,陈阿四就踹门进来,粗布围裙还沾着灶灰:"您让我挑的十个嘴严的,全在院子里候着!"他瞥见表案上摊开的各国使节饮食禁忌,浓眉一挑,"合着您要拿大宛国的厨子当枪使?"
"大宛厨子辨香本事天下一绝。"苏小棠将《西域香谱》残页分给最年长的弟子阿竹,"玄焰门在火种大典上要用火灵香控制御厨,你们的任务是——"她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前夜子时,御膳房的贡米仓换半袋掺了断魂草的米,礼部的香案底下塞半块浸过迷魂露的棉絮,玄焰门西直门外的据点把他们囤的赤焰花全换成野菊花。"
阿福攥着分配到的棉絮,手指颤:"要是被现——"
"被现就说是天膳阁的主意。"苏小棠扯下腰间"天膳"铜牌,拍在阿福手心,"记住,咱们不是偷,是抢在他们前头把火灵香的根拔了。"她望向陈阿四,后者正用刀尖挑开酒坛封泥,"阿四,你带两个人守着柴房那两个活口,等他们醒了灌点醒酒汤,问清楚玄焰门在宫里的眼线。"
陈阿四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您就不怕他们咬舌?"
"不怕。"苏小棠摸出陆明渊给的玉刀,刀锋在烛火下泛着幽蓝,"我这儿有治咬舌的法子。"
夜漏三更时,天膳阁的木门被敲了三下。
苏小棠正对着《火脉通灵诀》残图出神,听见敲门声的瞬间,本味感知突然泛起熟悉的灶火香——是老厨头。
她起身开门,老人裹着件洗得白的粗布衫,怀里揣着个油布包,身上还沾着灶膛里的草木灰:"小棠,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油布包打开时,一本皮面黑的旧书露了出来。
苏小棠翻开书页,第一行字就撞进眼底:"火非控,乃引;心若定,火自燃。"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字迹,墨痕里似乎还带着当年抄书人掌心的温度。"这是"
"灶神火使的手札。"老厨头坐在炕沿,枯瘦的手摸向书脊,"我师傅的师傅是最后一任火使,他说真正的火之道,不是用香粉控制,是让厨子和灶火心意相通。"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怀里摸出个铜烟杆,"玄焰门打着灶神的幌子行骗,你要破他们的局得让天下厨子明白,火种从来不在他们手里,在每个掌勺人的心里。"
苏小棠合上书册,窗外的月光正好漫过书脊。
远处皇宫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在夜雾里明明灭灭。
她将书小心收进檀木匣,抬头时,老厨头已经走到门口。"您"
"我去看看新收的学徒。"老人回头笑,皱纹里全是灶火烤过的温暖,"明日大典,你得上高台。
记住,火要烧得彻彻底底,得先让它在人心头燃起来。"
门扉闭合的瞬间,更夫的梆子声从街上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苏小棠摸着檀木匣上的纹路,忽然想起陆明渊昨日说的话:"含元殿的台阶有九十九级,你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她望向窗外,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御膳房那口煮了三十年老汤的铜锅。
"这一场火,我要让它烧得彻彻底底。"她对着月光低语。
案头的烛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西域香谱》上,将"断魂草"三个字烧出个焦黑的洞——正像玄焰门精心编织的网,就要被撕开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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