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领跪在几步外,怀里抱着个漆木匣,匣中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名字:"主子,前御膳监主事林敬年的密室藏着这个。
近百年火种候选人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结局"
陆明渊接过纸页的手突然顿住。
第一页最上方写着"苏氏,小字阿菊",旁注"三十三年前,暴毙于御膳房";第二页"李氏,乳名招娣",旁注"十七岁疯癫,投井而亡";第三页"赵氏,闺名玉娘",旁注"试火仪式后失心,被乱棍打死"
他的瞳孔缓缓收缩成针尖。
最后一页右下角,新墨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疼:"苏氏,小棠,御膳房代理掌事,天膳阁主"
"烧了。"陆明渊将纸页揉成一团,扔进炭盆。
火星舔过"苏小棠"三个字时,他突然低笑一声,声线却比冰棱还冷,"林敬年藏得倒深,可惜他不知道——"他转身看向暗卫,"去大牢提人,就说火种名单的事,我要听他亲自说。"
子时三刻,天膳阁后巷。
苏小棠的身影掠过青砖墙影,腰间铜牌随着脚步轻撞。
她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后窗,指尖在窗棂上敲了三下——这是老厨头教她的暗号。
窗内的灯芯"滋"地一跳。
门开时,老厨头的白在月光下泛着银灰。
他没穿常日的粗布短打,反而套了件洗得白的月白中衣,像是早料到会有人来。
"您早知道。"苏小棠跨进门,反手闩上木门,"火种不是恩赐,是诅咒;本味感知不是天赋,是引火的饵。
您早知道,对不对?"
老厨头的手在袖中抖了抖。
他转身走向灶台,添了把柴,火星噼啪炸开:"那年你在侯府后厨切冬瓜,刀偏了半寸,差点割到动脉。"他背对着她,声音像被烟熏过,"我蹲在柴火堆后,看你把碎冬瓜捡回筐里,指甲缝里全是泥,却还对着冬瓜笑。"
"所以您教我颠勺,教我辨火候。"苏小棠逼近两步,"您说厨子的命在灶膛里烙下印子,原来那印子是封印!"
老厨头突然转身。
他的眼白爬满血丝,像两口烧干的灶膛:"你能感知本味,不是偶然"他的喉结滚动,"而是因为你才是最后的容器。"
后巷突然响起一声钟鸣。
那钟声沉得像要撞穿心肺,苏小棠直觉去摸腰间铜牌——它烫得惊人,在掌心震出麻意。
一道极细的火线从铜牌纹路里窜出,掠过她手背,直指北方。
"北"她抬头,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只能勉强看清方向。
那火线虽弱,却像有生命般在空中划出银线,最终没入夜色深处。
老厨头突然抓住她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块老玉:"别去。"
"可它在引我。"苏小棠低头看掌心的火线,"就像就像灶膛里的火要找归处。"
钟声又响了。
这次更近,带着金属震颤的嗡鸣。
苏小棠胸口的铜牌震得更急,火线突然变粗一倍,在她面前凝成箭头形状,直指北方那片隐在夜色中的宫墙。
老厨头松开手,退到灶台边。灶火映着他颤抖的唇,终究没再说话。
苏小棠转身拉开门。
夜风卷着铜腥味灌进来,她摸黑系紧斗篷,最后看了老厨头一眼——他佝偻着背,正往灶里添最后一把柴,火星溅起时,她仿佛又看见那座燃烧的青铜鼎,看见鼎下那个与自己相似的身影,正在火光中朝她伸出手。
北方的宫墙下,有什么东西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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