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唐人街的除夕夜,红灯笼从德信街的牌坊一直挂到dixon街的尽头,舞龙队的金鳞在霓虹灯影里翻飞,锣鼓声混着游客的欢呼,把南半球的年味烘得滚烫。可张三昊站在庙会入口,指尖的地只印却泛着冷意——本该萦绕街区的祥和气脉,竟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不对劲。”林晚秋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天玑app的气脉扫描图,原本该呈暖黄色的数据流,此刻正缠着几缕黑色的纹路,“你看,舞龙队经过的路线,气脉会被吸走一点。”
萧凡嚼着糖炒栗子凑过来,飞剑在他袖口轻轻震颤:“刚问了摆摊的老周,他说这龙灯是上周从唐人街协会领的,说是‘非遗复刻版’,可昨晚彩排时,有个队员突然流鼻血晕倒,还说看见龙灯眼里有红光。”
张三昊抬头望向舞龙队的龙头,那龙眼是用红色琉璃做的,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从怀里摸出一张aR符箓,往手机镜头上一贴,屏幕里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纹——正是幽冥阁常用的“血祭咒”。
“是‘血龙阵’。”张三昊声音一沉,“他们把咒纹藏在龙灯里,借着游客的热闹劲儿,偷偷吸收地脉里的祥和之气,再转化成邪祟能量。”
林晚秋皱眉,银镯在她腕间转了一圈:“可为什么选在春节?这是华人最看重的节日,要是出了事……”
“越热闹,念力越杂,越容易掩盖咒纹的波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中华道盟悉尼分会的李会长,他手里攥着个褪色的福字,“昨天就想联系你们,可分会的通讯符突然失灵,直到刚才才勉强接通。”
李会长领着三人往分会走,路过一家卖年糕的铺子时,掌柜的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林晚秋立刻冲过去,指尖搭在他腕上,银镯闪过一道微光:“是气脉紊乱,他刚才离舞龙队最近,被咒纹吸走了太多生机。”
她从包里掏出祝由科的银针,在掌柜的虎口、人中处快扎下,又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箓,用打火机点燃后绕着掌柜的转了三圈:“这是‘生机符’,能暂时稳住他的气脉,但要彻底好,得先破了血龙阵。”
回到分会,李会长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这是唐人街的原始风水图,当年建的时候,请龙虎山的道长看过,用‘龙形气脉’把整个街区串起来,可现在……”他指着图纸上的红色线条,“血龙阵正好沿着龙形气脉走,要是让他们吸完最后一段气脉,整个悉尼的华人区都会被邪祟笼罩。”
张三昊盯着图纸,手指在龙形气脉的终点敲了敲:“这里是庙会的中心舞台,舞龙队最后会在这儿‘点睛’,那应该就是阵眼。”他转头看向萧凡,“你能想办法让舞龙队在点睛前停下来吗?”
萧凡挑眉,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游戏界面:“刚才跟舞龙队的队长聊过,他是个手游迷,我约了他待会儿在舞台旁的奶茶店开黑,应该能拖住十分钟。”
林晚秋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平板电脑:“我之前开过‘aR龙鳞符箓’,本来是想在春节做科普用的,能通过手机扫描识别龙灯上的咒纹,还能生成对应的净化符文。”她调出符箓的设计图,“但现在需要足够多的人同时使用,才能形成净化阵。”
李会长立刻拿出分会的联络簿:“我让分会的弟子去通知商户和游客,让大家都下载天玑app,准备好aR符箓。”
离零点还有半小时,舞龙队已经快到中心舞台。萧凡借口去买奶茶,把队长堵在店里,手里的游戏手柄飞快操作:“再打一局,就一局,赢了我请你喝全年的奶茶!”队长眼睛盯着屏幕,完全没注意到舞台方向的动静。
张三昊和林晚秋则带着分会弟子,在舞台周围布置净化阵。林晚秋把aR符箓上传到天玑app的公共频道,对着喇叭喊:“各位游客,现在需要大家帮忙做个春节小游戏,打开天玑app扫描龙灯,就能生成专属的龙鳞贴纸,一起为悉尼唐人街祈福!”
游客们觉得新鲜,纷纷掏出手机扫描。当舞龙队终于挣脱萧凡,来到舞台前时,台下已经有几百人打开了aR符箓。张三昊看准时机,地只印在空中一点,一道金色的光芒顺着手机屏幕连成一片,形成一张巨大的龙鳞网,罩住了整个舞台。
“点睛!”随着队长的喊声,化妆师拿着朱砂笔往龙眼上点去。可就在朱砂碰到琉璃的瞬间,龙眼突然爆出一团黑雾,一条黑色的龙影从雾里窜出,朝着台下的游客扑去。
“就是现在!”张三昊大喊,地只印光芒大盛,“大家把aR符箓对准黑龙!”
几百道金色的龙鳞符文同时射出,击中黑龙的身体。黑龙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可就在这时,舞台的地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一个黑色的盒子从土里翻了出来,盒子上刻着幽冥阁的标志——正是血龙阵的核心。
“是卞城王的‘节日诅咒’!”林晚秋一眼就认出了盒子上的咒纹,“他想借着春节,把华人的集体记忆地脉污染,这样以后不管在哪里过年,都会带着邪祟的气息。”
张三昊上前一步,地只印按在盒子上,金色的光芒顺着咒纹蔓延:“想污染地脉,得问过我!”他闭上眼睛,心灯在胸口熊熊燃烧,“以地只印之名,唤众生善念,破邪祟诅咒!”
盒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黑色的雾气从缝隙里往外冒,却被心灯的光芒挡了回去。林晚秋和李会长也同时出手,祝由科的银针和分会弟子的符箓一起飞向盒子,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
“砰!”盒子突然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被净化,露出里面一张泛黄的纸——是卞城王的计划书,上面写着他要在全球十二个华人聚居地布置血龙阵,悉尼只是第一站。
“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张三昊收起计划书,地只印的光芒渐渐平息。台下的游客还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只觉得舞台上的金光特别好看,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舞龙队的队长终于从奶茶店出来,看到舞台上的景象,挠着头问:“刚才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爆炸声。”
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杯奶茶:“没什么,就是春节特别的烟花效果,快上去吧,零点快到了。”
随着零点的钟声敲响,金色的烟花在唐人街的上空绽放,舞龙队重新舞动起来,这次的龙灯眼里,再也没有诡异的红光,只有温暖的灯火。林晚秋看着手机里恢复正常的气脉图,笑着对张三昊说:“看来,这个春节,我们守住了。”
张三昊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星空:“但这只是开始,卞城王还在别的地方布置阴谋,我们得尽快赶去下一个华人区。”
李会长把一个包裹递给张三昊:“这里面是分会的传讯符,要是遇到麻烦,随时联系我们。”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放心,悉尼的华人,会一直支持你们的。”
离开唐人街时,街上的鞭炮声还在响,孩子们拿着灯笼在路边奔跑。林晚秋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说:“其实,我们做的这些事,不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好好过年吗?”
张三昊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对,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该有平安的年味。”
萧凡靠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下一站是哪里?我好提前订奶茶。”
张三昊拿出卞城王的计划书,指着上面的一个地址:“奥克兰,那里的唐人街,也该热闹起来了。”
车子驶离悉尼唐人街,红灯笼的光芒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但三人心里的光,却越来越亮。他们知道,只要还有邪祟在危害人间,他们就会一直走下去,用道术守护每一个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