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伏见稻荷大社后山。
千本鸟居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原本象征神明庇护的朱红立柱,此刻爬满了黑色的咒纹,如同血管般搏动。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血腥混合的怪味,地脉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
张三昊握着地只印站在鸟居入口,掌心的温度随着地脉震动不断升高。林晚秋站在他身侧,银镯悬浮在胸前,投射出淡蓝色的全息投影——正是祝由科十三科密卷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复杂的“灵媒唤醒阵”。
“确定灵媒就在里面?”张三昊低声问,目光扫过前方扭曲的鸟居通道,那里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林晚秋点头,指尖在投影上滑动,调出一组波动曲线:“银镯检测到婉君姐的魂魄频率,和地脉的共振强度达到98%。但……还有另一种陌生的频率,像是被强行叠加在她身上。”
“是伪灵媒。”萧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七柄飞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才截获幽冥阁的通讯,他们用赵无常妻子的魂魄碎片,合成了能操控地脉的伪灵媒。”
话音刚落,鸟居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狂笑。赵无常的身影从红光中显现,他的黑袍上绣满了金色的咒纹,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覆盖着一层暗紫色的鳞片,双眼闪烁着非人的红光。
“张三昊,你们来晚了。”赵无常抬手,身后浮现出巨大的魔神虚影——三头六臂,手持锁链与骷髅杖,正是酆都大帝的真身,“婉君已经成为本座的‘地脉容器’,整个东亚的地脉,很快就会归我掌控!”
“赵无常,你醒醒!”林晚秋向前一步,银镯光芒暴涨,“婉君姐是自愿成为地脉灵媒,不是让你用来作恶的!”
“自愿?”赵无常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疯狂取代,“她自愿牺牲,凭什么?这个世界欠她的,我要让所有人陪葬!”
他猛地挥手,十道黑影从鸟居两侧窜出,正是幽冥阁的“十殿阎罗”护法团。秦广王手持招魂幡,宋帝王腰间挂着蛊罐,卞城王的手中握着一本黑色的契约书,每个人身上都散着令人窒息的邪气。
“动手!”张道玄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他手持拂尘,身后跟着茅山、阁皂山的弟子,“保护灵媒,不能让他们操控地脉!”
战斗一触即。萧凡的飞剑率先出鞘,化作流光直取秦广王,却被对方的招魂幡挡住,无数鬼影从幡中飞出,缠绕住飞剑。“雕虫小技!”萧凡冷哼一声,指尖掐诀,飞剑上燃起金色的火焰,鬼影瞬间被灼烧殆尽。
另一边,阁皂山的弟子施展“灵宝斋醮术”,无数符箓在空中组成金色的阵图,朝着宋帝王飞去。宋帝王冷笑一声,打开蛊罐,无数毒虫飞出,却在接触阵图的瞬间化为脓水。“没想到阁皂山的术法,还有点用处。”宋帝王舔了舔嘴唇,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虫卵,“但这‘万蛊母卵’,你们能挡得住吗?”
张三昊见状,立刻冲上前去,地只印光芒大盛:“林晚秋,准备唤醒阵!”
“好!”林晚秋应道,银镯与密卷投影融合,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阵法中央,“以祝由科传人之名,引地脉灵气,唤醒灵媒真性!”
阵法出柔和的白光,朝着鸟居深处蔓延。赵无常见状,怒吼一声,身后的魔神虚影猛地拍出一掌,黑色的能量波朝着阵法袭来。“休想!”张三昊纵身跃起,心灯在胸前熊熊燃烧,背后展开巨大的光翼,“心灯·万灵归一!”
金色的光翼与黑色的能量波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张三昊被震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将地只印的力量注入阵法。
“婉君姐,醒醒!”林晚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能感受到婉君的魂魄在挣扎,“你不是想守护这个世界吗?现在,该醒了!”
阵法的白光越来越盛,鸟居深处的啜泣声渐渐变成了清晰的呼喊:“无常……不要……”
赵无常浑身一震,眼中的红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他猛地捂住胸口,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婉君……是你吗?”
“是我,无常。”婉君的声音从阵法中传来,带着一丝虚弱,“别再被魔神控制了,回头吧。”
“回头?”赵无常苦笑一声,眼中再次闪过红光,“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猛地加大力量,魔神虚影再次变得凝实,朝着张三昊拍出一掌。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人群中飞出,挡在张三昊身前——是张道玄!
“三昊,快走!”张道玄大喊,拂尘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魔神的攻击,“唤醒灵媒要紧!”
张三昊看着师父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身,将全部力量注入阵法:“婉君,我知道你还在!用你的力量,反抗魔神!”
阵法的白光突然暴涨,一道柔和的身影从鸟居深处显现——正是婉君!她的身体虽然依旧透明,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伸出手,朝着赵无常喊道:“无常,跟我一起走,我们还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