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对明朝的侵略之战从胜多败少转为败多胜少。
为了互市,俺答就把这些“功臣”给卖了。
所以,哪怕王文新在土默特有了一块不小的牧场,是汉民眼里的人上人。
若是哪一天大明强盛了起来,问卜石兔要自己王文新,自己还能活么?
所以,无论在草原多好,他还是想回,很多人都是如此。
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余大人,这位是俄木布的部下毛罕,这位高僧是藏传佛教格鲁派活佛索南嘉措的徒孙,这位是……”
“汉狗,汉狗啊……”
余令看了一眼如意,如意笑着走上前,将辱骂不停的毛罕夹在腋下,照着肚子邦邦就是两拳。
望着缩在地上吐血的毛罕,王文新笑着走上前蹲下。
“先前你骂我狗我不说什么,现在老子是爷!”
王文新大笑着离去,毛罕努力的站起身子。
望着如狼似虎的大明人围了过来,在这一刻,他有点明白王文新刚才的声嘶力竭了。
“等着吧,等着吧,可汗马上就带兵而来……”
毛罕的失望是注定的,卜石兔知道余令拿下了东胜卫,一连过了三日,土默特的反击并未到来。
这三日余令也没闲着。
随着榆林卫的人陆陆续续的到来,等榆林卫那一车车的火药运来,余令这边开始在东胜卫周围埋地雷。
陷马坑密密麻麻遍布周围数里!
卜石兔其实已经等不及了,熟悉的头疼又来了。
可他实在不敢下手,就算赢了,打退了大明,可八白室若是毁了咋办?
毁在别人手里无所谓,但不能毁在自己是可汗的这个时候。
卜石兔在等,等大明皇帝的消息。
……
京城,乾清宫内熏香袅袅不绝,群臣站满了大殿。
这一次没有吵闹,就连最爱吵的东林人都闭嘴不言了。
叶向高还在回味着军报和顺义王的急报。
虽然两个消息有时间差,可把两者放在一起比较,众人心里都清楚。
榆林卫进军河套,把卜石兔逼得开始说软话了。
叶向高无比确定顺义王现在很难受。
就在前不久,群臣还在商讨该不该给土默特岁赐。
这才过了多久,卜石兔竟然以臣子的口吻来问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天差地别的态度转变只有一个答案。
他疼了!
卜石兔的先祖俺答可汗当年被戚继光打疼了,他主动送来了作乱的白莲教。
如今卜石兔如此卑微。
也就是说,他对榆林卫没办法了!
余令不遵兵部指令擅自出兵如同造反。
可朝中的东林人不敢说余令造反,甚至不能把这件事往这上面提。
只要坐实余令造反,钱谦益必死!
钱谦益若死,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在场的东林人都跑不了。
哪怕是无辜的,那也是真的!
叶向高觉得很不舒服,如今越来越多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余令远在千里之外,可愿意为余令说话的人却每日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