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秦王就差一步,可这册封秦王的玉碟却始终没来。
“外面寒,余大人屋里请,知道余大人要来,我已经准备些许的薄酒,也好听听京城胜景,状元及第的风光!”
余令摇了摇头,笑道:
“不用这么客气,也就见了三次面而已。
今日来也就简简单单的一个事情,说完了我就走,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朱存枢干干的笑了笑:
“余大人莫不是嫌弃秦王府寒酸?”
“我怎么敢嫌弃,秦王府里的一个偏殿比我家都大。”
朱存枢有点笑不出来了。
余令不愿意说这些口水话,直接道:
“当初朱县令离世前我答应过他,我余令若是有能力会尽力拉扯一把朱家宗室的可怜人。
敢问亲王世子殿下我可违背过承诺?”
“没有,没有,余大人做的挺好!”
“好,既然亲王世子觉得我并无亏欠,为何在我离开长安的时候要违背衙门政令,散布谣言,大量收购育种土豆呢!”
朱存枢闻言大急:“冤枉,真的冤枉啊!”
“真的没做过?”
“没有!”
余令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对这秦王府仅剩不过的好感也没了。
姜槐道来了他亲自迎接,去表忠心。
如今出事了立马否认,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
事情其实不大,无非就是按照规矩来就行了。
有朱清霖在,余令不会跟朱存枢撕破脸,可如今……
他连屁股该坐在什么位置还分不清。
“我就说呢,秦王忠君爱国,洪武爷体谅百姓,他的子孙不可能脸都不要去从百姓牙缝里掏吃的。”
余令翻身上马,吐出一口长长的白气。
“对了,今后秦王府就按照以前的规矩走吧,你们人太老实了,长安的水太深了,我怕你们把握不住。”
马蹄声远去。
他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来当中间的人的朱大嘴这帮兄弟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根本就搭不上话不说。
这见面聊天的度也太快了。
朱存枢慌了。
大寒的冬日里他仿佛置身火炉里。
完了,全完了,余令这一走,这两三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底子肯定全没了。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过往几年依仗着余令和茹让两家照拂,土豆育苗都是紧着秦王府这边来,也让秦王府等人看到了光。
可这才看到点光,今日就被彻底的堵死。
按照以前的规矩走……
那就是按照国法走,自己这个秦王出不了府。
就算出来做事也得按照规定先去衙门告知,同意之后才可离开。
余令用祖宗之法把自己困在秦王府。
今后再想去大街,去见什么客人,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