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喜不自胜:“有劳皇后了!”
“若能铲除乱臣贼子,重振大周社稷,皇后当居功!”
“陛下言重了。”柳皇后谦逊道,“臣妾与陛下一样,恨不得立即杀了吴王,还朝堂清明。”
到了九月初一这一天,柳皇后召见母亲,屏退左右。
柳母出宫后,立即与柳父商谈,秘密请来国舅元奉义。
“陛下以大事相托,请元公诛杀国贼,匡扶社稷!”
元奉义肃然应下:“袁贼把持朝政,欺凌天子,老夫亦深恨之。”
只是,他空有一个司徒名位,却毫无权柄,只能在家赋闲。
若要铲除袁弘道,少不了兵马相助。
柳父建言:“听闻,钱惟治、马希震、刘昇三位将军,受到袁贼冷落,只在京中养老,无所事事,难免心生怨言。”
“不如请他们来,共商大事!”
元奉义颔:“待我去试探一番,再作计议。”
柳父自无不可:“袁贼逼迫陛下禅位,一日胜过一日,元公须得加紧了。”
元奉义肃然点头:“有老夫在,袁贼休想得逞。”
……
辰州,沅陵城。
高楷漫步于假山花池之间,笑道:“这些蛮人,倒是知情识趣。”
此前,谢源、谢宝姜与一众蛮人领求见,他来者不拒,一一安抚。
让他惊讶的是,这些领,个个温顺,仿佛小猫一般。
章琼察言观色,赞道:“大王威名赫赫,传遍两都十六道,这些蛮人,怎敢造次?”
唐检皱眉道:“大王把他们一个个都封为刺史,是否太过仁德了?”
东蛮领谢源获封应州刺史,西蛮领谢宝姜为庄州刺史。
此外,僚人、越人、濮人,以及白蛮山寨,分置琰、功、邦、矩四州,领皆为刺史。
区区两日之间,便封了七位刺史,并且都是蛮人,难免叫人疑虑。
长此以往,刺史之位岂非泛滥成灾?
高楷笑了笑:“这七州所辖,本就是蛮人山寨。”
“领与刺史,只是换了个称呼,实则,依旧是他们自治,大多一两个县,惠而不费罢了,不必忧心。”
徐晏清附和:“这七个刺史回返山寨,必然传扬大王威名。”
“假以时日,必有更多蛮人来投,待人人皆尊奉我秦国,涪陵江以南也就平定了。”
“正是!”高楷颔,“传我令,设黔州都督府,管辖这七个羁縻州。”
“日后,若有新增州县,一律由都督府所辖。”
“遵令!”
唐检忽然说起一事:“大王,奉宸司禀报,袁弘道下令,让袁文毅出镇江南西道,袁文通出镇淮南道。”
“哦?”高楷玩味一笑,“他让儿子们镇守地方,想必对麾下武将信不过了。”
“正是!”
“钱惟治、马希震、刘昇,这些武将,皆召回金陵,以虚职奉养,却丢了兵权。”
章琼摇头:“任人唯亲,岂是明主所为?”
徐晏清笑道:“袁弘道年老,身体抱恙,难免提防这些武将。”
这时节,武将跋扈,倚仗兵权,稍有不满便来个改朝换代,乃稀松寻常之事。
唐检颔:“不光如此,袁弘道命百官上书,迫使陈昭禅位。”
高楷眸光一闪:“大周朝这最后一位天子,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