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笑了笑:“按计划行事!”
“遵令!”
山道上,数千老弱病残身穿素服,缓步前行,个个放声大哭。
眼见此景,沙万里神色兴奋:“快,放箭!”
“是!”
一轮又一轮箭雨落下,惊起林中飞禽。
秦军士卒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沙百里凝神一观,笑道:“军中穿金甲,簪红缨者,必是高楷!”
“随我杀,若能擒拿高楷,重赏!”
一众蛮兵呼喝着冲入乱军,如虎入羊群,吓得高楷仓惶逃窜。
沙百里越振奋,持刀策马,直取高楷项上人头。
然而,临近百步之时,忽见高楷拨马转头,弯弓便是一箭。
“不好!”沙百里脑中警铃大作,刚要躲避,却为时已晚,一箭正中心窝。
“三弟!”沙万里目眦欲裂,挥刀便向高楷砍去,只想报仇雪恨。
“来得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你们!”高楷置之一笑,持巨阙弓,扣上羽箭。
不光他一人,此前“老弱病残”,一个个弯弓引箭。
眨眼间,万箭齐!
沙万里瞳孔一缩,叫道:“撤,撤!”
到了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秦军根本没被瘴毒击垮,反倒个个神采奕奕。
这所谓溃逃,不过是高楷诡计罢了。
念及此,他咬碎一口黄牙,恨得心头滴血。
汉人果然狡诈,悔不听二弟之言,贸然出兵,以致如今狼狈逃窜。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秦军中了瘴毒,必然不假,为何一个个生龙活虎,安然无恙?
可惜,没人给他解惑,反倒有人送他上路。
“沙万里,你中了我家大王之计,还不投降?”
斜刺里,猛然杀来一将。其身如黑塔,双目喷火,手中一杆长槊,直取他级。
“夏侯敬德?”
沙万里骇得魂不附体,完全不敢应战,反而狠命抽打马腹。
他养尊处优惯了,久未上阵厮杀,武艺稀疏,怎敢和夏侯敬德这等猛将交手?
正亡命狂奔时,又有一将杀来,其银袍银铠,长枪舞动,点点寒芒乍现。
“哪里逃!”
这危急关头,沙万里只来得及稍稍侧身,却不防,枪尖正中胸腹,登时坠落马下,一命呜呼。
褚俊挥刀砍下他级,环顾四周,喝道:“沙万里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降者不杀!”
“大鬼主死了?”众蛮兵惊骇欲绝,除却少数顽抗者,纷纷跪地乞降。
不多时,高楷策马奔来,淡声道:“敬德、褚俊,你二人立即率军攻城,不得有误。”
“遵令!”
等两人离开,高楷下令,将所有尸一律深埋,以免滋生瘟疫。
沙百里、沙万里皆死,蛮兵大半投降,沅陵城守御空虚又无斗志,不过半个时辰便宣告破灭。
随后,高楷率众入城,至府衙。
褚俊拱手道:“城破之后,沙千里自尽。”
高楷微微颔:“把他和战死之人,一齐埋葬。”
“是!”
至此,沙家三兄弟皆兵败身死,溪蛮遭受重创,再无反叛之心。
“派人传檄,平定辰州诸县,以及锦、溪二州。”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