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不必叫屈,也不必攀咬他人,只管招认自己的罪行,你是哪里人士?姓氏名谁?做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张猛笑够了,这才言归正传。
那贼人听得张猛问起姓名籍贯,心中叫苦不迭。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就想着如何编造个假名假姓、轻描淡写自己的罪行,或许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张猛何等人物,行伍出身,见过的好狡之徒多了去了,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肚子里没憋好屁。
当即大手猛地一拍案几,出“啪”一声巨响:
“磨磨蹭蹭作甚什么?莫非还想编些瞎话来糊弄本官?看来李镖头他们还是下手轻了,没让你长足记性!来人啊!”
“在!”两旁持棍的军士齐声应喝,声音震得那贼人一哆嗦。
“先拖下去,打二十杀威棍!帮他醒醒神,想想该怎么回老爷我的话!”张猛不耐烦地挥挥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说,小人这就说!”贼人这下彻底慌了,连声求饶。
“小人……小人名叫王五,就是邻县人士……平日里游手好闲,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谁问你这个了?说重点!受何人指使?为何要去那新宅埋煞物?意欲加害何人?”张猛打断他,问题直指核心。
王五浑身一颤,支支吾吾道:“是,是借住在陆家的顾斌,他说那新宅的主人碍了他的事,让他心里不痛快,出……出十两银子,让小人去埋个东西,坏坏那家的风水,吓唬一下主人家,让他们住不安生,仅此而已。”
“顾斌?”张猛眯起了眼睛。
“他娘的,几个臭钱就敢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知不知道那宅子是谁的?”
“小人不知道啊,”王五磕头如捣蒜,“小人只认得钱,那位年轻的公子只说给那家一点教训,小人要是知道他们是佐领大人特别关照的人,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放屁!你坏人家风水,与杀人害命有什么区别?本官关照他们什么了?我不过是依法办案,再敢污蔑本官,罪加一等。”张猛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王五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了。
张猛捻着短髯,沉吟片刻。
“李镖头,”他转向李武,语气又变得和蔼起来,“这次多亏了你们,抓住了这宵小之徒。不仅保全了家宅,也算是为地方除了一害。你放心,此事本官定然追究到底。这个王五,本官会按律法办,该打打,该关关。至于幕后指使的那个顾斌……”
张猛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本官也会让他知道知道,这耀州地界,虽然远离京城,也是有王法的地方。”
李武再次抱拳:“多谢大人主持公道!林姑娘深知大人秉公执法,一定会严惩恶人。她还让我特别提醒您一句,这恶贼身手还不错,骨头也够硬,或许不是一般爱财的小贼。”
张猛心思一动:对啊,顾斌才来到耀州多久?
他能搭上陆家,那是因为陆志广在朝为官。
可是,据王五所说,他是临县的刁民,他们是如何取得联系的呢?
“王五,你从实招来,家住临县哪一村哪一庄?家中还有何人?左邻右舍又是谁?”张猛一一闻讯。
“这个……”王五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了。
那个年轻的女人,果真狡诈。
他的身份,不会就此被拆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