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咬牙:「你明明都看到了,裝什麼。」
黎也忍俊不禁:「哎,小狼崽兒,你們那邊暗戀人的方式都這麼粗暴嗎?你這個態度不像表白,像要跟我打一架啊。」
宋與又氣又懵。氣是本能的,遇上黎也這張嘴,他不氣得是前世八輩子做觀音;而懵,則完全來自於對黎也此時態度的迷惑。
宋與除了性向很彎以外其餘都很直,所以他不能接受含糊不明的曖昧態度,哪怕這樣更有希望——宋與逼著自己忘掉不切實際的幻想,抬頭嚴肅地望著黎也:「你不感到…厭惡嗎?」
「厭惡什麼?」
「就,」宋與憋了下,底氣和聲量一起泄了,「你看到的。」
黎也:「啊,文身嗎?那怎麼了?」
宋與惱得睖他:「你都猜到我之前喜歡的是你了,你說怎麼了!我問你難道沒有因為這個感覺厭惡嗎?」
黎也忍不住又笑:「你又要揍我了是吧?」
「……」宋與僵了下,心虛低眼,「對不起。」
黎也被狼崽子這個「能屈能伸」的模樣逗得心痒痒得不行,很想上手把狼崽子揉一揉,但是現在不合適,他只能忍住了。
黎也就把手忍耐地插回兜里。
於是宋與聽見頭頂響起那人懶散得很黎也的笑:「被人喜歡,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厭惡?」
宋與:「我不一樣。」
黎也恍然,隨即點頭含笑:「是,不過沒想到你還挺自戀。」
宋與愣了下,反應過來,紅著臉微微磨牙:「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黎也的笑淡下來,眼神神色里難得多了一絲正經,「宋與,我又不是神、不會讀心術,只要你不告訴我,我永遠不明白你全部真實的意思、永遠什麼都不會知道。」
宋與眼神微滯。
「我不知道你打算瞞我多久,如果沒有今天這個意外,你或許想一輩子不告訴我?」黎也低頭,靠近宋與,「所以就連關臬拿到這個把柄,作為被動當事人的我也沒有知情權?」
宋與低聲:「我不想連累你……」
「或許隱瞞才是連累呢,」黎也想說什麼,最後卻在更衣室外催促的敲門聲里咽回去,他輕嘆,「今天的事情我會當作沒有發生——錄製結束以後,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我本來該知道的那部分。」
「……」
黎也半蹲下身,替宋與把緊攥著的束帶系好,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也哥,」開門後,門外的工作人員傻了,「您怎麼也在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