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眼神顫了顫,沒抬頭地低聲:「後。」
黎也眼底怒意一跳,就著握他的手把人狠狠往面前一扯:「看著我!再說一遍、違約前還是後!」
宋與被迫對上黎也目光,眼底情緒再遮掩不住。他微微咬牙,帶著自暴自棄式的惱怒,推開黎也的手:「是前是後有什麼區別?事情已經過去了!」
「……過去?你說的還真是輕巧啊。」
「事實如此。」
黎也兇狠咬牙,抬手扣住狼崽子的後頸,逼得他往前仰頭:「你把音樂當什麼,把Truth當什麼?最重要的是、你把自己當什麼?」
宋與僵住身影。
方寸之間,兩個人全都情緒激動、呼吸急促。
宋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黎也,當初巡演違約,Truth解散,黎也都沒有這樣的爆發過。
宋與知道,黎也是真的很珍惜他的天賦,比他自己都珍惜。
可是那時候他沒得選、他沒別的辦法了。
「那是我的錯,我知道,也認了,」宋與啞著聲音,「我必須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我不能牽連到……別人。」
「你做錯什麼了?又是為了哪個『別人』,」黎也狠聲,死死按住宋與手腕上的傷疤,「連這樣的代價,你都能替她承受?」
「那不是替!」宋與手臂被他按疼了,卻沒顧得,「那是我自己犯下的錯,他本來就是差點被無辜牽連的。」
「是誰。」
宋與的情緒頓時凍停在沸點,好幾秒過去,他慢慢垂回眼:「我不能說。」
黎也咬牙:「你到現在還護著、那她護你了麼?」
宋與低著眼,看黎也死死按在他傷疤上的手,聲音反而平靜下來:「黎也,你弄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
黎也差點被這個白眼狼氣得腦溢血。
而在這幾秒的暴怒里,有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里掠過去,讓他知道他有辦法逼宋與開口。
但不等那個潛意識的想法被提煉,黎也就已經在恢復的理智下自動把它屏蔽了。而那須臾過去,他甚至沒敢有一絲再去回顧那個想法的念頭。
黎也逼著自己一根一根手指鬆開,放過了宋與的手臂。
他深吸口氣,拿起旁邊掛滿水珠的蘇打水瓶子,咚咚灌了好幾口,才算是把心頭的怒火勉強澆熄了一點。
再開口時,他聲音低沉發啞:「好,我不問你護的是誰,那你告訴我,誰下的手。」
宋與僵了下:「你不認識那個人。」
黎也一字一句:「我現在想認識認識。」
宋與:「他是故意傷人罪,已經進監獄了。」
黎也:「那就給我名字,其餘我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