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说完,眼神放光的望着一弦一柱。二潘真没想到这于二还能涌上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么顺溜的词句,差点没恶心死。
于二见二潘神色,脸上又露出求助的神色献宝般瞧向红叶,红叶尴尬无比。
“好了,于二,你的才华我们都知道了。师姐来就是告诉你,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一起启程去夔州。”
于二一怔,随即将胸口拍的啪啪响,大声说道。
“没问题,我于二不仅是本村第一才子,就是在夔州路上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夔州路上那个不知我于二种的菜也透露出文翰之气呢!”
一柱终于忍不住,赶快挥手让于二滚远。见于二趾高气扬的走远,一柱问道:“红姐,你怎么说这活宝背影熟悉。”
红叶定了定神,“应该是错觉吧,这人背影倒是和那人很像,不过那人断不可能如此。小弦小柱,我先告辞了,你们俩也准备一下,后天一早我们准时出。”二潘连忙答应,又送红叶出门。
第三天一早,二潘叫上陆奕,又同红叶汇合。楚元早已经将送给镇南王府的礼品备好,又将四人送下山去,吩咐道:
“四位师弟师妹,此行事干重大,务必仔细。此外,这几次派中弟子出外,尽皆遇见风险,一路上你们也务必小心行事。”一柱对楚元心里很不服气,极不耐烦的说着知道了。
楚元见状也是无奈,只对红叶使了个眼神,见红叶会意的点头,便不再相送。
四人需要先乘马到清平蒲,一路上,只见红叶一身红衣如梦如幻,人美得就像霓裳仙子,而二潘亦是少年英豪,龙腾虎跃般骑在马上,引得无数人侧目赞叹。不过当看到走在最后的于二,笨手笨脚的用扁担挑着礼物,满面灰尘,那样子要多锉就有多锉,众人又是一场哄堂大笑。
由于夔州在大江上水,四人一到清平蒲码头,登上楚元早已经安排的坐船。随即艄公一声吆喝,立刻搠江而上。
头几日江水还不怎么湍急,船也行得较为平稳。不过三天后,江水陡然湍急起来,船行也开始不易。艄公提醒说,已到夔门,穿过夔门四百里水路,便到夔州。
四人来到甲板之上,欣赏着船外景色。只见江水波涛汹涌,呼啸奔腾,令人心悸。而江两岸山势陡峭,岩壁高耸陡峭,犹如刀劈斧凿。正在此时,艄公对着江岸吼一嗓子,回声夹杂着两岸猿啼,顿时空谷传音,震得峡谷内嗡嗡作响。众人皆感叹,山川之雄莫过与此!
船在峡内艰难的行得半日,却再也不能继续前行。原来此处江面狭窄,水流湍急,这一段必须要找纤夫拉船才能通过。不过此时已经日到傍晚,江中暗礁丛生,晚上自然不能拉纤,于是艄公停船靠岸放下锚,将船固定在岸边,众人今夜却是需要在这里度过。
这船共有三层,红叶居住在最上层,中间则是一弦一柱兄弟俩,自诩“气质不凡”的于二自然只能屈居船舱底部照看礼物。
而一弦一柱虽是孪生兄弟,但性格差异极大。一弦沉稳,一柱却是好动的性子。此刻月照大江,波涛如怒,一柱在船上不停辗转反侧,但那里睡得着。便将哥哥拉起,又唤上同样未睡的红叶,几人下得船来,沿着江岸欣赏夜色。
陆奕在舱底早听见几人动静,不过知道二潘极为讨厌自己,几人不睬自己反倒自在。此刻双手枕头,独自躺在舱底,心里想着不知玉霜这时可曾入睡。不一会儿陆奕困意大增,正想睡下,突然心里一动,连忙翻身趴下,将耳朵贴向舱底。
“咚咚咚”几声清晰的声音从水下传来,由远及近慢慢靠近客船。
“水下有人!”陆奕即刻翻身而起,沿着船舷滑入江中,轻柔胜过一丝柳絮。
水下四个大汉身穿黑色皮水靠,手里拿着锤子和凿子,像四条黑鱼般朝客船游来。此刻天色暗淡,水下更是一片昏暗,若非陆奕耳聪目明,也实在难以现几人踪影。
逍遥身法何等玄妙,陆奕隐在船底,同江水浑然一体,四人全没有觉。转眼间四人便靠近船底,随即比划手势,又分头朝船头穿尾游去。
陆奕看在眼里,心道:“原来几人却是要凿船!好狠的手段,若是几人凿船成功,固然难伤红叶和二潘三人,但船上众多船夫无辜,却差点受此无妄之灾,葬生鱼腹。”
想到此处,陆奕悄悄尾随而上,就像一片小小的波浪。
船尾边一个脸上刻满刀疤的大汉,才举起凿子,顿感有人在肩膀一拍。刀疤大汉十分恼怒,刚才已分工明确,这紧要关头为何还不动手,急忙扭头一看,却那里有半分人影。正奇怪间,胸口一股冰寒至极的真气钻心而来,刀疤大汉的嘴还未来得及张开,那冰寒真气已瞬间刺破心脉,那人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手无力的垂下。
船尾处另外一人此刻才游到指定位置,看见前方的同伴似在慢慢下沉,心里大急,连忙伸手去拉。突然脖子处顿感一麻,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无尽的黑暗朝自己袭来,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血液如冰般凝固膨胀,随即撑爆了血管,眼睛却再也不能睁开。
余下的两人也是如此,两人直到临死前也只是看见身前的浪花似翻涌了一下,死去的那一刻心中却是想道这必定是水鬼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