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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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从来是不爱笑的,但因为易青巍脸上常常有笑,那么他也觉得笑很好。宋野枝从来是不爱和人打交道的,但因为易青巍人缘不错,那么他也觉得交际很好。
就像此时,段成从办公室出来碰上他,马上招手:“小宋,这段时间来得这么勤呀?”
宋野枝:“放假了,空闲时间多。”
段成往他手里瞧:“今天小易吃什么?”
“回锅肉,炝冬笋,要不要尝一尝?”宋野枝说着,把其中一个饭盒捧给他。
说话间,段成已经将白大褂的一排纽扣好。
“我吃过啦。”他拍他的肩,跟他说悄悄话,“你小叔在抽屉里藏了巧克力,一会儿走的时候一颗也别给他留。”
宋野枝笑起来。
走之前,段成不忘叮嘱:“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哦!”
笑和交际并不是不好,只是宋野枝不必需。易青巍潜移默化改变他,那改变后的宋野枝所得到的欢愉就是额外的,附加的,是遇到易青巍的运气赠予的。
他细数着,琢磨着,又多一个正当理由去喜欢他。
没有雪,没有雨,没有风,这个冬天是凝固的,干冷。
宋野枝含着巧克力站到窗边,窗户上有冰霜,他哈着气写字。
“青”字的下半部分他划了飘逸的一竖,占满半扇窗的长度。
“写那么嚣张做什么。”
易青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野枝一抖,第一个反应是要把字擦了。但看都看到了,再多余做就是欲盖弥彰。
他搓了搓食指,若无其事回到椅子上:“小叔,你真的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吃饭的。”
闻言,易青巍披着大褂向他作一揖:“久等。”
宋野枝闲闲掀开饭盒的盖子,问:“又看金庸了是不是。”
易青巍走近,问:“偷我巧克力吃了是不是。”
宋野枝闭紧了嘴,而后嘬尖薄唇,张开浅浅一条缝说:“你怎么知道?”
易青巍笑忍俊不禁,掐他下巴。
“不关你嘴的事儿,纸你丢桌上了。”实在过于可爱,他又说一句,“傻子。”
宋野枝也笑,眼睛也成浅浅一条缝。
“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做了一早上的作业。”
“对,寒假作业完了吗,马上开学了。”
“放假没多久就写完了。”
宋野枝开饭盒时,没控好力,汁水弹到衣领上。他低头去看,完全浸透了,没有拯救的机会。
“完了,爷爷看到又要唠叨我。”
“爷爷看到?你今天就回家?”
“明天回,不过今天应该要在胡同睡。”宋野枝说,“下午爷爷和易爷爷约着去冬钓,非要带上我,让我去给他们画画。去年就想拉我,今年没躲过。”
“自从放假就没出去玩儿过?”
“没有。”
离了赵欢与,宋野枝的发条就没人拧。
“那怪不得宋叔,谁遇着了都想拉你。”
易青巍想了想。
“你是不是和周也善吵架了?”
宋野枝精神一振,问:“为什么?”
那就是了。
易青巍顿时很奇怪,或者说,他一直很奇怪,很难以相信,天天待眼皮子底下的宋野枝,居然喜欢上了他名儿都没听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