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道:“是非善恶自在人心。”“人心?人心还不如狗。”谢离放声大笑,索性躺倒在草地里,摊开手脚,扳过酒坛子一顿猛灌,斜眼望着林故渊:“你说,你上山学武功为的什么?”林故渊道:“为的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谢离眼里精光灿然:“太平也都是狗屁,你手里的剑是杀人用的,说得再好听,也都是杀人,杀至亲之人,杀无辜之人,为了一己私利,借口除暴安良,鼓动别人一起杀更多至亲之人,更多无辜之人,有何脸面说是行侠仗义、杀富济贫?”林故渊看不上谢离那副放浪样子,提剑朝他走来,往他身上轻轻踢了两脚:“喂,起来。”谢离笑嘻嘻朝他递过酒坛:“来来,一起,一醉方休。”林故渊一动不动,眉眼清明:“你再喝下去,今日还练不练了?”谢离打个酒嗝,摆摆手:“不练,不练了,往后也不练了,反正时日无多,眼前大好春光,不如喝酒去。”林故渊见他满眼血丝,言语无状,状态极差,不像是正经样子,懒得与他辩驳,自去收拾东西,准备回梅斋休息。谢离猛一个翻身,捡起身边树枝指着他:“练,再练,学不好功夫,往后除魔卫道,怎么杀得了我这魔教妖人,怎么除暴安良,怎么保一方平安。”他一上午已喝完了梅斋送来的三坛子酒,心思郁结,酒劲发散更快,脚步踉跄不稳,扶住一棵梅树,回头望着林故渊:“你附耳过来,我教你几句口诀,为这几句,全天下人抢破了头,我谁都不给,只传你一人,你照着练,不出三年五载便是天下除蛊之一谢离在他耳畔低低喘气:“故渊,你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女人都好看,人又这样好,我从未在清醒时亲近过你,你让我亲一下,让我亲下,好不好。”说罢扳着他的下巴,凑过来寻他的嘴唇,林故渊被他弄得不自在,明知这要求实在古怪荒诞,心里想着要推开他,可全身却都叫嚣着不甘心,只得将侧脸迎上去应付一二,感觉他微凉的嘴唇轻轻擦过脸颊,一颗心砰砰跳的快要挣出胸腔,慌张道:“好了,好了,那孟焦不是玩的。”谢离将他紧紧箍在怀里:“不是玩的,又怎样?”林故渊知道他又要说荤话,故意道:“醉成这副德行,我怕你那玩意不中用,要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