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白又夏很傻,钢琴弹得磕磕绊绊,芭蕾老是进错拍子,唯独绘画能完完整整地画出一份还算不错的画。
只因画画时,没有所谓的固定的节奏,一切都按创作人的想法来。在她画画的时候,妈妈不会在一旁催促指挥,白又夏能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白又夏有个弟弟,拉小提琴的。
弟弟比较惨,小时候总被妈妈拉到客人面前表演拉小提琴。他学的比白又夏好,也不像白又夏因为紧张和没有准备就在外人面前失误。
他好像永远都准备好了,而白又夏永远都在准备中。
当白又夏被叫着去做什么事的时候,例如表演弹钢琴,例如参加芭蕾比赛,她都会说自己没准备好。
确实没准备好。不管是钢琴曲目还是心理建设,白又夏都需要确保自己不会出错了,才算是准备好了。
妈妈不理解,觉得这是她不愿去做的借口。
然后就会很生气地瞪着她,压低声音吼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怎么别人都可以就你不行?你比别人差吗?”
是啊,我就是比别人差。
这句话在白又夏心里出现过无数次,从来都没能说出口。
没有机会去说,她妈妈总是直接将她推上去,让她猝不及防地应对一切。
所以当aaron将要不要跟他过七夕的选择权递到她面前时,白又夏难得没有用嘲讽冷漠的态度去对待他。
外国人不知道从哪得知国内的传统节日,一大早就敲门问她今天能不能跟他约会。
aaron看着她真挚地出邀请,好像他的眼里永远只会有她,这个认知如同一座堡垒般令白又夏感到安心。
看在这份安心的面子上,白又夏决定答应他一回。
-阳光小狗x高岭之花-
方淮跟白云的七夕是在他舍友的婚礼上度过的。
这种场合白云向来很吃得开,她仗着酒量好,来者不拒,甚至还帮方淮挡了好几杯酒。
高考后的暑假,白云自己买了一箱酒在家里练酒量。
她喝酒不上脸,到婚礼结束时看起来都跟正常人一样,只在离开酒店时拽住了方淮的衣摆,小声说自己头有点晕。
酒品也好,醉了就睡觉,此刻困意是被晚风吹走了,否则在方淮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身上的时候就得睡过去。
婚宴的酒店离他们家很近,方淮怕到时候要喝酒就没开车。他只喝了一杯,没醉,牵着白云的手慢悠悠走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婚礼。”白云踩上街边的石墩,傻乎乎冒出一句话。
方淮担心她摔下来,牵住她另一只手站到面前护着。
八月的夜晚,云团飘走露出皎洁的明月,街边是为了配合节日氛围挂上了些许小灯装饰的大树。
白云突然松开他,一手摘掉头顶不存在的帽子,另一手转了圈放在胸前,学着英国电影里的绅士礼,望着他道:
“这位先生,从今天起,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
她学着婚礼上神父的话,声音清脆,字句都含着笑。情绪一句一句递进,说到最后尾音都飘了起来,声音也愈来愈大。
公交车驶过带来一阵明亮的光,方淮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视线也没法从她脸上移开。
怦,怦,怦。
“你愿意跟随我,陪伴我,走进一段崭新的生活吗?”
她的话跟神父的话差了很多,语气也不那么正式,更像是随口说出的玩笑。
可随着话语落下,方淮觉得自己世界里所有的石头都被震了起来,麻雀落在石头上跳来跳去,没完没了地尖叫。
所有的声音都在慢慢融合,最终在起伏的心跳声里汇成一句我愿意。
白云笑了,张开双臂往前扑去,被方淮稳稳接住。
第二天,白云忍着宿醉的头痛,问方淮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在路边跟我求婚然后扑倒我怀里边喊老婆边把口红印印满全脸最后回到家吵着要吃章鱼小丸子,这样算奇怪吗?”
白云:……啊哈,好困继续睡了。
-青梅竹马-
书本翻页的声音是最治愈的,鱼礼是这么认为的。
放学后她总是会一个人搭18路公交车到学校附近的新华书店,盘腿在地上坐下后,将书压在校服裙摆上津津有味地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