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竹到他跟前成保护姿势,他拿自己的背想要硬抗天雷,但这是回忆,是已经生的事,他无能为力。
夏长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段若竹,你这名字不错啊,君子若竹,如痴如醉,天道为什么会给你起这个名字?还有你的字,子晏,真好听啊,他是不是偏袒你了!”
这声音所说的话我从不曾听过,这就是那白衣男子所说的话吗?他就要想起来了,他是琼岚,是那《启魔录》上记录的魔。
紧接着又想起另一道男声“清泠,何故贬低自己?天道没有偏爱谁,你对自己就这般不信任?”
回忆开始显现画面,夏长云蹲坐在那棵桃树下,段若竹又看到了那双目无神的他,他走了没几步,夏长云的身边出现了那位白衣男子,为什么始终看不到正脸?
白衣男子微微侧头,“清泠,有人来了”。
夏长云好奇扭过头看见段若竹正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在慌乱,在他视角里业障已经包围了夏长云,但他看不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愿意醒来。
这一魂似乎承受了太多的苦楚,它的回归给夏长云带来了更多的业障,只有以身渡怨才可结束这越来越多的业障。
段若竹和夏长云对上视线,那人只当他是个空气,眼里只有白衣男子。
他问他“你的选择里有我吗?”
白衣男子只是怔了怔说道:“清泠,我是个只考虑自己的神,我起初也爱世人,了解的多了,接触的多了,我忘了本心,希望我们可以携手共赴人间”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夏长云,段若竹拼命的阻止业障的靠近,手里的剑不知为何砍得业障越来越多,刚开始明明一点也不轻松。
听到白衣男子的话他越着急,时不时朝着夏长云怒吼“醒来啊!清泠,谁允许你和别人携手!夏长云,醒醒!”
随着业障的增多,整片识海近乎有被吞噬的可能,业障是由冤魂凝聚形成的,所以打散根本不管用,清泠,你快醒来啊!
段若竹逐渐暴躁,业障悄悄粘在他身上想要把他一起吞噬,夏长云周身没有任何活物,想要靠近他的业障不知道被什么给消灭了。
“区区业障,也敢缠着你祖宗!”
夏长云终于话,额头的印记打散了所有的业障,红光将周围画成了一个圈,随后变成彼岸花漂浮在夏长云的手心里,他扶着虚弱的段若竹,把花打入了他的识海。
段若竹抓着他,似是哀求般开口“清泠,醒过来啊”
本就是谪仙般的人物,现在竟说出这种话,眼神涣散有气无力。
夏长云嗤笑,“段若竹,你给我好好记得今日你看到的事情!那时候我替你挡下了业障!扛了天雷!为的是什么?
是和你再次相遇吗?正是因为知道你会做出那些事,我才降下三道诅咒,我是对你仍心存念想,但我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
这诅咒是对你的惩罚!也是我们前尘尽断的开始!”
彼岸花在段若竹的识海里扎根,待花长成那日就是锁链尽断,故事的收尾,是我们了结的那日。
夏长云这样想着,手却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附在段若竹的耳边轻声细语。
“段若竹,赶紧想起来吧,或许是我太没有耐心了,但我对你很好不是吗?
我装够了,魔神本该嗜血好杀成性,他们竟然还给我取了个称号琼岚,至美至善,抱宝怀珍?
天道创造你我时就已经明确的说过,我是魔,是深渊里埋藏的火种,只要将我点燃,此世便连渣渣都不剩”
江寒整个人都被寂月锁了起来,特制的锁链没那么容易打开,唯一的钥匙在寂月手里,江寒哭了,一如前面的每一次,他还是那个娇气包。
“锁我干什么?快放开!寂月!你就不怕我打你吗?”
寂月回了他一个微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可他还是放心不下江寒,躲到这间禁室的门后。
他想起自己再次见到江寒的场景,躺在乱葬岗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
雨水冲刷了他身上的痕迹,那是粗暴的揉搓后留下的,还有鞭子抽的,棍棒打的,掐的,扎的什么花样都有。
“你是来接我去见阎王的吗?”声音虚弱的犹如快断气的死人
“你怎么站着不动?是因为我太脏了,所以阎王不收吗?都说死是解脱但现在我想活着”
寂月不敢想象他之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被凌辱,被糟蹋还是连动物都不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还活着,灼灼,你恨我吧,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
身体随着门滑拉下来,里面的人似乎在抗拒什么,时而迷茫时而委屈,如同堕入海里无法生还的将死之人。
寂月知道他迷恋上了那种感觉以及折磨人的快感,那天,你下跪求我的场面,真的很狼狈你知道吗?
可是你又残忍到让人害怕,刚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拿着鞭子不停挥舞见人就抽。
就连像梼杌那样凶悍的的猛兽都知道收敛锋芒,你啊,是哪危险往哪凑,灼灼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江寒痛苦的哀嚎,一声声折磨他的心神,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人渣砍了,可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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