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玉看他这副模样,马上意识到他看出了什么。
于是勾起唇角,坦然道:“这是你亲笔写上去的字,用紫砂研磨成墨写的,这笔迹,兄长肯定认得出来是自己的。”
“景哥儿当时满月那会,是你亲手为他做的这个金镯子。他长得特别像你,在你失踪的这些时日,景哥儿已经学会自己走路了。”
“还有嫂嫂,消瘦了不少,日日夜夜心里念着的都是你。”
尽管他现在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这个字迹,他肯定认出来了。
所以才有此番神情。
看着让人觉得莫名心疼。
大姑母连忙上前宽慰道:“舟儿,我们知道你如今的情况,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不必勉强自己,待你到时和我们一起回去,看到曾经那么多的挚友亲朋,肯定会想起来的。”
“如今的困境,都是一时的!你只要相信,我们不是文府之人,更不会像文蔷那样欺骗你。”
尽管她们这么说,可却不曾想到如今宗君心里的矛盾。
就像一把刺刀,时时刻刻在挖着他的心,凌迟着他。
若真按照他们所言,自己本是有妻儿的人,那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他视文蔷为妻,岂不是对背叛了自己的妻儿?
一想到自己所爱之人,时时刻刻都在因为自己的消失而备受煎熬,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等反差痛苦,差点令其呼吸不过来。
莫大的难过几乎要吞没他,还没想起曾经,那些幻想的忏悔就已经让他浑身寒。
崔之玉见他状态不对,连忙将他带去马车上,他们三人先离开了这里,快往汝宁城内赶去。
他半躺在马车上,崔之玉为其把脉诊断。
姑母和婉淑二人则悬着一颗盯着她,直到崔之玉放下手的瞬间,姑母连忙问道:“可查出什么来了?舟儿没事吧?”
但他最关心的,还是舟儿能不能恢复到以前,想起曾经的那些事来。
然而崔之玉此刻的脸色有些沉重,从脉象上来看,他似乎并没什么特别。
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让大脑受到撞击或者很大的刺激,所以才短暂性的失忆。
毕竟身体各处并没受到重伤,应该没有严重到永久性失忆。
她转身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让他喝了点水下肚。
这水囊里面装着的是灵泉水。
崔之玉也拿不准这灵泉水对他的失忆有没有作用,毕竟灵泉水最显著的效果,就是治疗外伤。
疗愈内里,而失忆这并不属于明显的伤口。
等他喝下去后,崔之玉又在不同的时间段查看了下,他身体毫无反应。
看来,光喝灵泉水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以后要想他记起曾经的一切,恐怕不是两三天就能解决的。
姑母见她面色凝重,不禁多问了问:“舟儿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