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分完了?!我们自己都没有留一些!!汀州赠粮为何不先来告诉我?!什么时候到的?他一个外人!有何理由替衙门派粮?!让他过来,让他过来见我!!”
文渊气急败坏地将所有东西扫在地上,气得胡子都歪了。
他此刻无比笃定,背后有人在治他,不知不觉就布了陷阱让文氏一家子都往火坑里跳。
他越想越坐不住了,竟不怕死地从厢房跑出来,只想尽快见到宗君这人。
当他刚来到后院时,宗君便跟着小厮露面。
不等宗君行礼,文渊便大步走到他面前呵斥起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替我做决定了?!”
“汀州赠粮,那也得经过我手!如何派,什么时候派,那也是我这个知府该管的事!你的手未免伸得过长了!”
“你真以为蔷儿中意你,你便能仗着她为所欲为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她老子!你一个区区的汀州流犯,若不是这副皮囊,我女儿能看上你?”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失忆!就是冲着我女儿,冲着攀亲我文家来的吧!!你崔家沦落成下等贱民,你就想法子偷跑出来傍上我女儿,给她灌了迷魂汤,如今还觊觎我这知府权利,谁给你的胆子啊?!”
“现在你就给我滚回你的汀州!滚回你的难民之家!被人奴隶一辈子才是你的命!”
情绪彻底崩了的文渊愤然的怒吼。
然而这些话,却让宗君愣在原地。
他皱着眉头,定定地看向文渊,在此之前,文蔷和他说的并不是这样。
自打他清醒过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文蔷,他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
文蔷告诉他,他们是早有婚约的意中人,他父母双亡,是寄养在一处贫苦商户出来的。
两人在一次施粥上相识,后来他被家人卖到文府当下人,与文蔷两人彼此相爱。
但一次意外,他摔马坠崖,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蔷告诉了他很多小时候的事,告诉他们两人的过往和点滴。
可现在文渊却说,他本是来自汀州的一名流犯,是被人奴隶的?
此刻宗君意识到什么,双手紧攥成拳,然而文渊还没泄完,情绪不受控的冲其指责!
文蔷却在这时跑来,听到文渊说的那些话,她脸色骤变,冲到文渊面前阻止他疯。
“父亲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她在宗君面前精心编造的谎言,费尽心思才说服他让其相信自己,当初与父亲也说好,他的身世要永远地成为秘密。
分明已经答应自己的,可这时却出尔反尔,说出宗君的身世!
此刻看到宗君微变的脸色,文蔷连忙转身。
“宗君,父亲他受刺激了,他不过是胡言乱语,故意挑拨我们,想要拆散我们罢了!他的话你不能信!”
说完又看向文渊,然而文渊却嗤笑起来。
“蔷儿,在你眼里,父亲的事就不是事,你这半路捡来的夫君,倒成了你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