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最折磨的岁月和伤痛都将在此被彻底撕开,变成无法愈合的伤口,前路也渺茫而未知,谁能明白到底应该如何去处理这宛如做梦般突如其来的一切。
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一切都还好吗?时间又过去多久了?
真的。。。。还有人会记得他吗?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时候再次遇见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改变了这一切。无数无数的问题拖住了薰前行的步伐,但是他又继续不受控制地去想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到底要如何出现在他们面前才有可能被接受,他们有几成概率可以回到从前。
又真的。。。。。能在这千千万万的人海中,再次相遇吗?
可是没等成步堂薰想清楚,时间无声地堵死了他的退路,他已经在医院里浪费了太多可以布局的时间。那份带着他的影像的新闻应该已经传遍了日本各地,齿轮被迫开始继续运转——
可是他真的还是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但他也同时感到自己这次不能再如同之前的遗忘一样,去进行任何的逃避了。他知道自己很恐惧,但是如果错过这一次他或许也会后悔一辈子,因为他就已经根本不可能真正地去忘记了——
不可能忘记那些一次又一次试图挽留他的手,那些泪光闪烁凝望他的眼睛,和。。。。。。愿意为他而死的生命。
他不确定有一个人在最后是否有听见他真正的名字。
如果有那个名字的话。。。。。
你是不是其实已经找到我了?
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在现在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去面对,去收拾自己,准备好迎接四方大会的挑战,这是他必须真正地以“自己的身份”去独自克服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放弃与逃避。
*
次日,东京裁判所。
总的来说,东京对于这次极其少见的集合警视厅,检察厅,法院,以及律协四方的制度改革会议采取了非常高规格,和严格的安保措施。
虽然这一部分是因为司法系统里的人实在是太容易招惹上事,自己被弄死事小,连累一片人变成连环杀人案就彻彻底底事大了。
前些年甚至还有脑子不好的,为了报复起诉他的检察官而溜进了检察厅,结果手里不知道到底拿了些什么不靠谱的土枪,几台喷火的机械在黑暗中鬼知道点爆了什么东西,冲天火光直接炸掉了检察厅的房子。。。。。。以及,隔壁警视厅全厅的奖金和假期,并在日后演变为了警察和检察打架的导火索里最离谱的一根。
是的,这严格的安保措施其实也不只是为了防止外部袭击——其实还有防止内部互殴的作用。
毕竟这堆家伙之间不可能完全没仇。
这次天赐良。。。。。。。仇人大聚会,肯定也无法避免地会导致某些人开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所以,内阁官房一合计,最后只能强制把地点安排到最不敢造次的法院,并把日常各种师兄弟,前后辈碰面的律师和检察安排在一侧,再把法官和警察丢到他们对面去,这样就至少能在开场的时候阻绝百分之八十的打架现象。
然而,在法院负责看门的保安在此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在怀疑上头策划好了“如何避免会场打架”,但是,好像没有考虑在会前滴滴快打该怎么办啊?
。。。。。。主要是他面前这几个警视厅的家伙看起来实在太可疑了啊?!!
半晌后。
降谷零刚和熟识的法官闲聊完,正从大厅里往外走的时候,抬眼就看见了门口那一排跟人墙似地堵着的同期,一转头又对上了对方震惊的眼神:
法官:“降,降谷警视正,你们警视厅这是。。。。。”
降谷零:“。。。。。。。”
啪——啪!
“哎,好了,好了,你们堵在大路上干什么啊。”
零清脆地拍了两下手,哭笑不得地过去把他们薅走:“要等阿薰也不是这么等的吧,他这一看,还不得以为你们要排队揍死他啊?!”
“阿薰。。。。薰。。。哦!”
旁边法官反应了一下,连忙凑过头来,好像看见了什么热闹,“原来都是在等那位薰律师啊!好巧好巧,我本来都以为那孩子应该和你这种公安不会有交集了,真没想到啊。。。。。。。。”
他的笑忽然有点古怪起来:“。。。。。不过,是好事!你们年轻人之间就是要多交流啊!”
“。。。。。。。。”
其实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理解了什么,但降谷零已经很习惯了,笑容圆滑完美,连忙附和了几句,并顺势抛出个自己关心的话题:“听您语气,您和薰律也是很熟吗?那请问您知道,他今天大概会什么时候到吗?”
“薰律吗。。。。他一般都会提前到做准备,这次看时间应该也快了吧。”
那个法官向下瞥了眼,说道:“喏,你们看现在这对面路边聚着的媒体,挺多都是知道薰律一般会提前来,所以早早地就跑来堵人的。”
几个人顺着他的话向下望去——
果不其然看见对面的大马路边不知道什么已经堆积了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个个扛着摄像头带着收音话筒,长枪短炮一应俱全。却又在下一秒,忽然听见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来了!”整个人群仿佛潮水一般就开始朝前涌,摄像头咔嚓咔嚓的动静此起彼伏。
“人来了!人已经来了!”
“诶,今天不是以前那辆银车,会不会。。。。。。啊没搞错!没搞错!”
。。。。。。。。
萩原研二的脸色猝然变了: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