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上头这群家伙已经在准备用他给自己的逃亡踮脚了,谁还信谁是傻子。
“真巧,我也是。”
“啪”地一声脆响,贝尔摩德几根手指利落扣紧粉扑:
“我还打探到那个老不死的之前私自买了一批炸弹,没走组织的工厂,也自然没告诉任何人,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准备把组织的所有人,还有条子一起送上天吧?”
“难说……”伏特加犹疑着开口,“毕竟按照大哥的说法,Bss一个人逃肯定比带上我们逃容易,尸体一多还容易混淆条子的视线……”
就在这时,琴酒突然打断了伏特加的发言:
“等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尔摩德后背忽然一寒——
琴酒的绿眸正死死地盯着她,里面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怀疑和警惕。他永远这样,永远怀疑所有人,即使对方是刚刚才救了自己命的人:
“你说,有人让你来救我?”
贝尔摩德:“……”
“你什么时候从挪威回来的,谁在出卖我的行踪?”
贝尔摩德:“……”
“哎,你那么大火干什么。”
贝尔摩德眼睁睁地看着预想之中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在确认了一下外面的位置之后,她碧蓝的眼眸又转回来,似乎有些迟疑:
“你就那么想知道?”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略微眯起了眼睛,仿佛嗅到了什么不对。
“你有什么必须隐瞒的理由吗?”
“可以有。”贝尔摩德的眼珠一转,像是在笑,“……也可以没有。”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太让人火大了。
如果是平常,琴酒这个时候已经掏枪威胁人了,他对于这种风格的贝尔摩德和波本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
当然,人生世事无常,他也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必须相信波本能救格兰利威的命,也会被贝尔摩德从和朗姆意外的弱智缠斗里解放出来,放在人生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女人却忽然开口了:
“你怎么就会没想到呢,琴酒?你难道不应该才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吗?”
什么?
她在说什么自己应该是最了解的人?
琴酒皱眉:“你再说废话……”
可刹那间。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仿佛是心底猝然被什么拂过,陌生的感觉混着一切预谋都崩溃的阵痛骤然窜上来,有那么几秒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第一次完全空白了,愕然地转过头,看着窗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平原的景色——
“是你们家小猫咪,在回到组织之前就联系我等着救你。”
贝尔摩德依然面无表情。
她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晚上,那台自己留给格兰利威的唯一的手机,忽然在深夜响了起来——
“对……如果想把他变成女明星的打手你们也可以自己商量,除了金钱以外,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支付给你的了。”
天台猎猎的风吹起青年的衣摆。
他的背影颀长,额发轻柔散开,被挽在耳后,静静眺望着东京夜里无边的繁华与万家灯火。
“救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
“什么事?”贝尔摩德明显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不对,“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总之大概就是这样了。”
可对面的声音,依然很轻。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
“那就……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