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玩的。”他突然嗤笑一声,“你哭得像个奶包子一样的表情,很有趣。”
梦安然抬眸时眼神凌冽地扫过去,后又弯唇笑了笑,“我坐在那里哭了两个多小时,自己克服了恐惧,将蛇装进铁笼里送去放生了。”
陆逸没说话,这些都是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恶作剧”,也是她从小到大讨厌他的原因。
他眼中的小玩笑,是她一生难以治愈的童年,无法轻易原谅他也是情理之中。
“说起来,我胆子这么大,能做到临危不乱,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梦安然按住茶碗盖子,飘香的茶汤落入公道杯中。她唇边抿着淡笑,不见任何怨恨,似是对幼时的经历释怀了。
陆逸略感讶异地盯着她,“陆安然,你脑子没毛病吧?”
那些过去遭受的苦痛,怎么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她该永远记住,她该深刻铭记那些教训,她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保持警惕地防人之心。
而不是……释怀、原谅。
“你别误会,我可没原谅你。”梦安然瞥他一眼,给他倒了杯茶,“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释怀并非认为过去的一切可以一笔勾销,能够和伤害过自己的人握手言和。
而是当自己变得足够强大的时候,从前经受的挫折都变得渺小不足为提了。
陆逸嗤笑一声,淡粉色的眼眸里依旧漫着纨绔不羁的戏谑,薄唇勾起的弧度却是对她这种想法的认可。
他一直觉得,被梦安然讨厌才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或许,他真的有病吧。
“所以到底有没有视频?”梦安然再次提出这个问题,主要是好闺蜜柳枝再三叮嘱她一定要问陆逸拿原相机高清视频,正等着她的消息呢。
“当然有。”陆逸起身去取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出相册里最新拍摄的那个视频,“有趣的事都做了,不得留点纪念?”
他将手机递给梦安然。
视频里,陆逸一脚干翻了木质窗户,陈惜文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眼珠子往外瞪。
两条小蛇往她脑袋上飞去时,肉眼可见她的脸色从青转白,再由白转青。
梦安然弯了弯唇,把视频转到自己的微信上,又给柳枝转了过去。
陆逸盯着梦安然的神情,半晌兴致恹恹地半躺在地上:“反应太平淡了,没意思。”
“安总,”经理敲了敲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陈小姐说要报警处理……”
梦安然眉梢轻挑,和陆逸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告诉她,”梦安然抬高声调,神色轻蔑得犹如睥睨众生的上神,“如果她认为舆论能够成为刺伤我的利刃,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