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鴏常看来,离渊这些日子的行为愈反常了。
他时不时便要去炼制那些无用的丹药,偶尔又会对着那几朵枯败的花呆。
“不止如此,他竟是对虞央冷了脸。”鴏常没有多说,那场面他形容不出来,只得摇了摇头,“甚至直接将人赶出了殿外。”
闻所未闻。
帝君离渊从来给人的印象都不是会在小事上计较之人,因而这事儿一出,九重天上便是一片议论,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唯一没有的,就是再也无人说,虞央会是天后了。
缘邱叹了口气“是啊,这事儿如今都传遍了,真是也不知虞央仙子是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帝君了这么大的火”
好好地三界第一美人,竟是出了这般丢脸的事情,简直是给那群闲得慌的老仙们免费送谈资。
原本之前还有人传过虞央会是天后,如今看来,简直是错得离谱。
哪怕有半分男女之情,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听见这个问题,鴏常愈觉得头疼,他揉了揉鼻子“听说是因为之前月落清河下那片焦土的缘故,虞央也是好心,想要帮忙清理,没想到离渊竟会如此。”
“刚才虞央去我的炼丹房找他,我便避出来了,想让那两人好好看看,都是朋友能把事情说开更好。”
事实上,哪有这般简单
想起方才离渊的神情,鴏常都觉得寒毛倒立。
罢了罢了,将室内留给那两人好好谈谈吧。
鴏常拿起茶杯,终又放下,抬眼时,现缘邱也在出神。
“怎么了”鴏常道,“难得看你板着脸,难道也有心事”
缘邱回神,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鴏常,你觉得若是灵魂去地府走了一遭,没了记忆,还能算是当年那个人吗”
鴏常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他咳嗽了几声,上下打量着缘邱“这可不像是你能问出的问题。”
缘邱身为姻缘仙君,本就能看到一部分有缘人前世今生的因果,又怎么会有这般疑问
殿内光亮祥和,无风无雨,没有半点声响。
“我觉得算,也不算。”一片寂静中,鴏常想了想,终是给出了答案,“既然魂魄未变,那便还算是在这个人,可是他又走过幽冥神府,没有了记忆,自然也可当做不算那个人。”
说道最后,鴏常也笑了“究竟像不像,是不是该像,不过全凭你本心所想而已。”
见他看破,缘邱也不恼,同样笑了起来,转而有叹了口气。
“可惜了,如今凡间与上界受天道制约,壁垒愈厚了,以后怕是我们也不能肆意往来了。”
“我听说有些仙人索性打算留在凡间,不再回来了。”
“是啊,不过要是决定了也好,毕竟到了最后,怕是连帝君那等修为都不能肆意下凡了。”
外头气氛融洽,室内的氛围却是冰冻到仿佛结了冰。
虞央实在是搞不懂离渊的想法。
她出身有些尴尬,小时候也是受了些苦的,故而才养成了事事谋划、事事算计的习惯。加上虞央又长得很美,宛如是天池中的玉芙蓉一般清丽出尘,硬是弄出了个“三界第一美人”的名头,实力又算上乘,因而在长成后几乎再没有受过委屈。
熟料,今天不过是好奇,想要去看看那片焦土,却被离渊弄得完全下不来台。
想起那双黝黑冷漠的眸子,虞央心中是真的恼火“不过是一片被烧毁了的焦土罢了。”
“那不成还能有什么”
她的指责在一半时,蓦然停下,闪烁着目光。
而离渊早就收起了怒火,他站在窗边望着她,神色一片漠然。
“与宁娇娇有关,对吗”虞央问道。
离渊没有开口回复,就用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望着她。
两人对视,离渊忽而轻笑“我从来当你是朋友。”
所以,离渊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虞央坦诚所作所为的真实缘由。
虞央静静地看着他,翘起了唇角“我想去找那壶酒。”
离渊收起了笑容,冷淡道“你的目的不在于酒。”
有那么一刻,虞央真是恨极了离渊的敏锐。
他不该说出来。
如果是以前的离渊,一定会笑着将这件事掀过,而不是这样冷淡又凉薄的看着她出丑。
虞央叹了口气,终是放弃了遮掩的想法,坦诚道“对,我的目的不在酒。”
“我想要的,是天后之位。”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