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浣衣局里有不少脏衣服,我挑了些干净的,您看着穿吧。”
老御医的脸色平静,陈谓然先是看了看衣服,然后又看了看他,不确定的问道
“这衣服,仿佛有些眼熟?”
“王爷好眼神,”老御医当即赞叹道“这是宫里最低级太监的衣服。”
“噗!”
旁边的钱竹实在没忍住,猛地咳嗽起来。
啪!
一套衣服又被扔到她脸上,钱竹脸上笑意还没褪去,她展开衣服看了看,狐疑道“这是。。。。。。”
“宫女的衣服,也是浣衣局的。”
看着两人忽然间有些奇怪的眼神,老御医咳嗽一声,挺起胸膛说道“浣衣局有宫女和太监的衣服都很正常,你们不要多想,早点把衣服换上,赶紧出去为好。”
陈谓然问道“那您呢?”
“臣还有未做完的事情。”
老御医淡淡说了一句,转身打开门,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陈谓然试探着问道“要不,咱先换衣服?”
“别想看我换衣服!”
那套宫女的衣服被直接砸到陈谓然脸上,他也并不生气,尽量轻手轻脚把太监的衣服套上身,中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很疼吗?”
钱竹不由问道。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副要道歉的样子。
陈谓然脸色一紧,做出一副很勉强又很坚强的样子,假的让人能一眼看出来是假的。
“告诉你,本王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这也不算是什么。。。。。。。”
他边说边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反手把门关上,站在门旁疼得冷汗直流。
地上有张油纸包着的东西,似乎是老御医留下的,打开以后粗略看了一眼,陈谓然现这似乎是宫内的地图。
这问题可就大了。
私自画皇城的地图,严格算起来,是要全族流放的大罪啊。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的门就被人用力拍打起来。
“姓陈的!开门!你把我锁在里面干什么?”
陈谓然眉头一紧,顺手把旁边的锁也给挂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
钱竹在里面尖叫,她对陈谓然的心动从没过一刻钟就被后者破坏的一干二净,她几乎是想不明白陈谓然这种混蛋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的。
她在第五次开始撞门的时候,刚撞到门上就感觉不对劲,下一刻,门直接被撞开,而她这次是攒足了全身力气去撞门,直接一头栽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动静小一点。”
陈谓然站在旁边打着哈欠,看见钱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直接拔腿就走。
从地图上来看,他找到了几个比较鲜明的皇城建筑,然后以此得出,自己现在是位于皇城的西边。
正好,这边的大片建筑都处于修缮中,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似乎也鲜有人来。。
安平生像个大善人一样,出安家的钱来修皇城,估计那时候他就觉得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总之是迫不及待地开始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布置皇城。
只可惜,一切归于春梦一场。
若是这时候还有旁人,倒还能看见一个宫女跟在一个低级太监的身后,那个太监走几步还要停下来歇一歇,不禁让人感叹就是虚。
“你能不能走快点!”
钱竹在旁边催道“走的这么慢,等会皇城里那伙楚军过来了,你看他们会不会放过你这个凉王。”
“你说的轻巧。”
陈谓然坐在一处台阶下面,一边轻轻揉着背,一边冷哼道“也不知道我是替谁挡了那么多箭。。。。。。”
“额。。。”
钱竹顿时愣住,接着便是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她看着陈谓然似乎有些忧伤的脸,心里某个角落被触动了一下,不由低下头,讷讷不知道说什么。
但她没有预想到,接下来的每一段吵架或是谈话,陈谓然就像是找到了制胜法宝一样,每次都把这句话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