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陈谓然接过他的记录看了几眼,随意问道“你弟弟现在做什么事情?”
“臣弟随着臣一同来此,如今虽然还读书,却是已经不研究朝廷的秋试了,毕竟。。。。。。”
“让他继续准备考试,孤会替他请老师,教导他如何应试。”
看着满腹疑窦的晁拓,陈谓然解释道“朝廷里的这些人,除了安家子弟,最后肯定要被换下去一大批,他秋试这么急,想来就是出于更换官员的需求。”
“我们现在要在朝廷里扶植自己的人脉,未来也需要,我想,你的弟弟,或许也能成为我们在朝中的支柱。”
“王爷,这样恐怕不大合适。。。”晁拓一听便知这个计划风险极大,便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臣弟愚钝,臣原本也只是想让他去试一试,无论成不成,最后还是回去安安本本的做个普通人。”
陈谓然摇摇头“也就是让他去试一试罢了,成不成,孤又不会怪你们。”
“好了,此事不要再谈了。”
他岔开话题“宫中的情报,搜集的怎么样了?”
“我们买通了宫中的几名侍卫、太监宫女、还有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晁拓扳着指头算了算,然后才说道“这几日探听到安平生一直没有入宫,而宫中各个妃子都开始改变住处,被迁进了深宫,而一直在宫中祈福的太皇太后也出来了,据说这几天和幼帝待在一起。”
“先等一下。”陈谓然感觉有些头大“你买通侍卫太监那些也还算正常,为什么要买通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王爷,我们想知道更多宫里的消息,就得收买宫里的人,而他们地位越高,消息也就越多越准确。。。。。。”晁拓翻着白眼说道“您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那妃子虽然被软禁在冷宫里,但她好歹也是个妃子,地位比太监宫女要高一些,就算是要去打听消息,也能勉强和宫里那些大人物搭上话问问。。。。。。”
“原来如此。”
陈谓然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心里却尴尬不已,暗自提醒自己下次问晁拓要多注意,嗯,多注意不要被他喷。
晁拓这个人博闻强记,脑子也不错,除了自身是个瘦弱书生之外,算是个各方面均衡展的人才。
陈谓然对于这种帮自己做事的聪明人,向来不会计较太多。
又聊了一会儿后,陈谓然才回到自己屋里。
客栈的屋子原本都是有人每天打扫的,但只要仔细看看,还能看到许多脏地方。
李三娘来了之后,几乎每天都要把这里打扫一遍,整个屋子现在干净的不像话,客栈老板娘来看了一次,都笑眯眯的夸李三娘是个好丫鬟。
这位老板娘眼睛毒,在这里就窥见一隅了。
普通人见了李三娘,都以为她是陈谓然的小妾,老板娘对陈谓然一无所知,但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李三娘的真实身份,由此,陈谓然也对她提高了警惕。
不过,他觉得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京城里认识他面目的人,应该还有不少,毕竟在“他”还是思王的时候,便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因此待的越久,也就越危险。
而且他最近去宫中去的太频繁,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就在前一次,马车还被一个侍卫喊住停下来检查,幸好陈谓然已经打扮过了,没有被看出端倪,但那次,倒也是被吓到了。
“三娘,替我披件衣服。”
他喊了一声,身后立即响起脚步声,随即一双手温柔的伸过来,替他披上衣服。
“今夜我还有事,你帮我倒点热茶,就回你房间睡觉去吧。”陈谓然吩咐了一句,便低头去翻桌上的纸,喃喃自语道“岳韫送来的公文呢?”
他浑然不觉身后三娘的脸色变化。
李三娘看着那道孤独的身影,心里狠狠一痛,她多么想上去搂一搂那个肩膀,但最后,只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自己虽不是残花败柳之身,但也无非是个烟花巷出来的女子,能做王爷的侍女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何必再去多想。。。。。。李三娘是个自尊自傲的女子,她对自己的这种想法便更加的深通恶绝。
王爷是帮了你,但人家只是出于心善,把你救出苦海,你却还想得寸进尺么。。。。。。
李三娘越想,也就越痛苦,最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而陈谓然对此,则是一无所知,只是默默的算着凉郡各处的耗费,还有今年的官吏筛选。
“姓岳的人,怎么有这么多?足足有十几个人,还全都是在各城的重要官职上。。。。。。都姓岳,会不会跟岳韫有什么关系?哦,原来都是岳家的人。。。。。。”
他看着一封平先生写来的信,心里微微寒“岳韫如今是凉郡长吏,我把大部分事情都委托给他,如今人手也多了起来,是时候分他的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