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娘在他出征前送给他的,而且是特地去京城外的道观求来,被里面的真人开过光。
宋老太爷看着自己的儿子下了马背,然后对着城头缓缓跪下,不由大喜,他正想再说几句话。
而这时,宋青丘的吼声却被那股清风带着,传到他的耳朵里。
“儿在此叩,叩谢父亲十六年养育之恩,此生此世,再难相报,愿来世再为父亲做牛做马,偿还此世恩情!”
“大楚雄踞东南,却难以更进一步,全是宋家、乃至所有楚国世家的过错,世家,不应继续存在!”
“今日,若父不愿投降,儿即攻城,免得我宋家,尽为刀头之鬼!”
“大楚宋家之灭,自儿手中始!”
“逆子!”
宋家老太爷气的口吐鲜血,被旁边的宋家人手忙脚乱的送了下去。
“将军!”
身后的校官们再次惊呼道,但这一次,不只是担心,只见宋青丘拔剑在手,将锋刃横在颈上,随即倒抹锋刃,一捧鲜血随即喷出,很快,宋青丘便软软的倒在了校官们的怀里。
“必安。。。。。。”
他小声的喊着自己最信任的一个校官,校官噙着眼泪,立刻凑了过去“将军,你为什么。。。。。。”
“回去告诉圣上,就说宋家狂妄,趁我在劝降的时候,用暗箭射中我脖颈,致我身亡。”
满是伤痕的手忽然攥住了那名校官,宋青丘怒目圆睁,大喊道“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记住,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两行热泪自他眼中滚滚而下,很快,宋青丘便在颠簸的马车中彻底咽了气。
这是楚帝麾下的十二将军中,第一次出现阵亡。
那名叫董必安的校官,在楚帝的中军大帐中,声泪俱下的痛骂宋家人狂妄无礼,楚帝当场勃然大怒。
而其他的将军,纵然是铁骨铮铮,此刻也已然红了眼眶。
楚帝所封的十二将军,往日里彼此纵有睚眦,纵有比较,可更多时候,却都是亲如兄弟。
片刻前,大家还互相打趣,而片刻后,手足弟兄身死沙场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臣请战!此战必亡宋家!”
“臣求圣上开恩,臣愿亲提一旅之师,以讨不臣!”
“准!替朕踏平宋城!”楚帝一字一句,当他再次看向地上宋青丘的尸体时,不由露出一丝悲戚“你们先出去吧,容朕与。。。。。。青丘,再待片刻。”
“你也留下。”
楚帝看向董必安。
“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朕。”
董必安嘴唇嗫嚅几下,缓缓说出了所有的事情。
“痴儿!”楚帝抬起袖子遮住面孔,几滴泪水从袖子旁落下。
“店家,再来点肉!”
陈谓然吃的口滑,就着两盘酸辣白菜,把一大块粗粮面饼很快吃光了。
店家是个模样憨厚的中年人,脸上带着几十年的岁月痕迹,虽然是在这野外黄沙漫天的地方,但他开的客栈生意却并没有落下几分,毕竟旁边靠着的就是官道,时常有行人借宿吃饭,生意也能过得下去。
他老婆早点可能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如今即使被黄沙吹了半辈子,可也是风韵犹存,时不时望着王风虎,眼里异色连连。
陈谓然在旁边坐着,显然是注意到了老板娘的眼神,心想我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俏后生,怎么不多看我两眼?
殊不知,范郡这地界,时常会有动乱,虽然有不少世家都在这里开枝散叶,但平日里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事情是一点都没少,一个世家就让百姓难以承受了,何况是多个世家。
民乱,岑井两国入寇,魏国北部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