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女村长,他就下意识看向一旁,这时候,才听到争吵的声音。
宋长志指挥几个侍卫把钱壮压在地上,他冷着脸逼问钱壮是从什么村来的。
钱壮说一句,他就跟乔飞虹查验,偶尔说错几个字,就让人下手打屁股,臊的钱壮满脸通红,直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没敢多说什么的乔飞虹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等陈谓然在田里问话的时候,她才回答说这人是隔壁村里的民兵队长。
陈谓然蹲在钱壮旁边,也没说让他起来,直接问道“你们那什么民兵队有多少人?”
“有五百多人,各个都是青壮,不过,他们都听我的话,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把我放了。。。。。。”
钱壮才说完话,头又被按了下去,随即啃了满嘴的泥,他也算是个骨头硬的,就算现在没法挣脱,也依然含糊不清的骂着当地的村话。
乔飞虹可是知道陈谓然什么身份的,她怕钱壮祸从口出,他自己遭殃不要紧,眼看着王爷有照顾她这个村的意思,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
她仔细思考着,想找办法赶走钱壮。
把手上的泥巴仔细擦了擦后,陈谓然慢悠悠地站起来,挥挥手让放了钱壮。
这个猎户气的满脸涨红,刚才拎在手上的一只小野鸡也掉在地上,已经死掉多时的鸡又被溅了一身黄土,别提有多难看了,他看了一眼,终究是舍不得,从地上提起来,照着原来的路又跑走了。
“王爷。。。。”乔飞虹有些担心,但凉王却懒得多提什么,边走便说道“去找个铁匠过来,孤下午要让人打几件东西。”
他又看向了宋长志“拿我的王令,先去调些兵马保护附近的村庄。”
“喏!”
“今日又放归了一批人,总数大约有三千人,沿途有驿站和兵卒押送。”
沈修典才念到一半,楚帝就抬起手,脸色有些痛苦的说道“今日朕有些倦了,爱卿替朕处理吧。”
“圣上,您。。。。。。”沈修典露出担心之色,楚帝却摇摇头,让他继续处理政务,自己则慢慢躺上软塌,想要歇息片刻,一闭上眼,他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睡意。
等睁眼的时候,就看见御医的老脸正探寻地看着自己,旁边是满面愁容的侯安安,身后是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将领。
楚帝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乏力,他看了一眼御医,冷冷问道“朕怎么了。”
“忧思过重,”御医摸着山羊胡子,安慰道“圣上不必担忧,臣已经开了方子,外面正熬着药,您只要静养几天,喝点药就没事了。”
“朕知道了。”
楚帝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朕没事,都出去做你们的事情吧。”
一阵整齐的遵命后,大家伙纷纷离开了。
但这里还留着一个人。
“安卿。”楚帝喊了一声,然后又疲惫地回过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安平生大步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楚帝床前。
“不要这样。”
楚帝叹息道“你我君臣十年,何必拘于这些繁文缛节。”
安平生抬起头,眼泪扑朔而下“圣上为大楚操劳一生,如今却。。。。。。”
“朕到底是什么病?”楚帝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毕竟这也太明显了。
“御医私下里对臣说,圣上前些日子龙体尚且无虞,可如今病来如山倒,之前没有让大夫时刻关切着身子,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再难以痊愈。。。。。。”
安平生泣不成声“老臣无能,不能替圣上受这一劫。”
“罢了,先莫要谈这些事情了,如果老天爷怜惜朕,朕也还能看到收复京城的那一天。”
楚帝笑了笑,脸上的嘲讽不知是对着谁。
又聊了几句,安平生那是老泪纵横,最后抹干了眼泪,对着楚帝又拜了拜,才缓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