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保安李叔从保安室走出来,女孩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更像一只蝴蝶了。
在女孩的帮助下,在大门口站接近十分钟的卫左终于能进入区了。
女孩叽叽喳喳地跟在青年身后:“哥哥,我叫陈羽萱,耳东陈,羽毛的羽,萱萱的萱,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今年七岁,但马上就八岁了……”
原来不是蝴蝶。
是喜鹊。
走到自己所在的居民楼底下,卫左转身语气平静道:“你是准备跟着我回家吗?”
现在的孩子警惕心不太行,真就完全不担心他是坏饶吗?
萱萱歪头盯着卫左,而后甜甜地笑起来:“奶奶不让我跟陌生人走,但是如果哥哥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你就是萱萱的朋友了。去朋友家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呀!”
听听这毫无逻辑的逻辑。
原来也不是喜鹊。
是病人。
卫左墨镜下的眼睛已经呆滞了。
他收拾好心情,语气复杂道:“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你现在该回家了。”
“好吧。”萱萱乖顺点头,随即又充满期待地开口,“那哥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样我们两个就是朋友了呀!”
“卫左。”青年完便转身朝居民楼里走去。
他以为自己的冷漠会让不太正常的女孩知道什么叫交换名字不代表就是朋友了,也以为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然而仅仅半个星期后,他们就再见面了。
不过这次见面时双方心情都不愉快。
那是一个夜晚。
输光积分回来的五八日常监督卫左吃完晚饭后去区外面走一圈。
卫左慢悠悠地走在区外的道路上,他讨厌接触人群,便净挑着些僻静地方走,一路走下来硬是没碰见其他散步的人。
回去路上,耳力极好的青年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孩充满绝望的哭声,对方好像还在喊着什么。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下,还是快步朝着哭声来源走去。
那是一个平时没什么人会路过的断巷。
卫左刚拨开树枝踏进这里,便看见有个中年男人正凶神恶煞地抓着萱萱的手臂想把她往车子里拉,倒在地上的萱萱奶奶极力抓住自己孙女。
“奶奶!奶奶!你放开我!呜呜呜……”
又哭又闹的萱萱一只手用力捶打中年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拼命往对方脸上抓。
萱萱奶奶满脸是血,手指却始终紧紧抓着孙女的腿,她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没有咒骂,没有怨恨,她只是在恳求。
求中年男人放过自己的孙女,字字泣血。
“求求你、求求你……”
她机械地含混不清地重复着三个字,瞳孔有些涣散,里面只倒映出孙女挣扎哭泣的模样。
终于,中年男人不耐烦地一脚踹向了纠缠不休的“麻烦”,他没有话,表情与行动却化作一把把利刃剖开在场三人。
萱萱见奶奶被踹,愤怒地咬向坏人。
中年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咬到,疼痛让他把女孩如扔垃圾一样用力扔到地上。
();() 被摔到地上的萱萱哭着爬向奶奶:“奶奶、奶奶,别怕……”
她是个八岁的孩子。
她在安慰自己的奶奶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