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纨绔不羁的味道,“天地哪有夫人好看。”
团扇上移,舒意掩饰笑。
“二拜高堂——”
白酒荡漾,水面映出叶柏南一张脸,晦黯,诡谲。
舒意学着陆沉景跪下,叩首,拜陆淮康夫妇。
“姑妈,京哥儿成家了!”陆夫人高兴。
老夫人抹眼泪,“京哥儿有出息,又生下礼礼,李家代代传承,我安心了。”
“夫妻对拜——”
陆沉景侧身,双手合礼,鞠躬,“请夫人管教。”
他行礼的姿态低,新人拜堂有讲究的,哪个低,象征着婚后甘愿‘低对方一头’。沈老太爷夫妇在50年代拜堂,沈老夫人娘家不如沈家富贵,所以沈老夫人拜得低,方老太爷夫妇同样是新娘拜得低。
陆沉景偏偏比舒意低。
舒意挡了大半面孔,屈膝蹲,“不敢。”
“谦虚了,你敢。”他戳破,”装什么温柔贤惠?“
她憋笑,挡得严严实实,“我管你,你听吗。”
“夫人训诫,我听。”
方大斌吹口哨,“夫人不许新郎倌上床,二哥听吗?”
“不听。”陆沉景不假思索。
宾客起哄。
沈承瀚大喊,“夫人不许新郎倌下床呢?听不听?”
“那自然听夫人话。”
起哄愈发高亢了。
舒意面红耳赤。
钱家公子夺过话筒,“二嫂索要经济大权,二哥给吗?”
“家产就是夫人的。”陆沉景撩眼皮,几分欺负她,几分打趣,“我也是夫人的。”
满堂嬉笑。
“二嫂,二哥俊不俊?”方大斌问。
舒意小声,“俊。”
“二哥和我比,谁俊?”
她噗舒笑,“二哥俊。”
“哎,我们叫二哥,二嫂叫什么啊?”
舒意不吭声了。
“叫一个亲昵的,肉麻的!”方大斌不依不饶。
“相公!”沈承瀚嚎了一嗓子。
中堂的宾客一片大笑。
陆沉景抢了话筒,“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撂下话筒,便拥吻舒意。
方大斌带头鼓掌欢呼,“二哥饿了吧?吻得劲真大,滋滋儿响啊!”
舒意臊得不行,推开陆沉景。
“这是中式婚礼。”沈承瀚调侃,“不亲嘴,新郎倌矜持些——”
陆沉景横抱起舒意,冲向后堂厢房。
“拦住二哥!”钱家公子眼疾手快,堵住门,“新娘入洞房,新郎敬酒啊!怎么,儿子都有了,二哥还猴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