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该换下去了,贺欲接过姜榷刚挑好的几件,正往试衣间里头走,他拉开帘子才进去,就感觉到后头跟进来一个人。
贺欲:?
“怎么了?”贺欲低头看着身后的姜榷。
&1t;divnettadv">半晌都没回应,贺欲叹了口气,微微弯腰,伸手绕到姜榷后脖颈,指腹摩挲着,揉了揉,他还能感觉到姜榷柔软的头蹭在他掌心:
“你还记不记得泡沫和铁柱?”贺欲问。
好像两个人回忆从前的时候都会用这句话开口,其实这只是一个话题的引子,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对方一定记得。
姜榷这下点点头。
铁柱和泡沫在飞车举办婚礼的时候他们都在场,全车队的人都出席了。
“铁柱追泡沫那会儿地动山摇的,两人在飞车结为伴侣,恩爱得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但是最后他们奔现不到两年就分开了。”贺欲说的奔现是姜榷走了之后生的事情,姜饼人销声匿迹后车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不适合。双方的家长也都不满意。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在贴吧,铁柱也爆马说他已经结婚生子。当初的愣头青们大部分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大部分都不是和那个让自己第一次产生了想白头偕老的想法的人。
“姜榷。遗憾才是平常。”
就像他们改变不了的,已经生了的,错过的这么多年。
贺欲的脸和姜榷离得很近,近到他们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后脖颈上覆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姜榷的感官被无限刺激。
“我不要。”姜榷说。
贺欲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两秒,他轻轻歪了下脑袋,盯着姜榷看:“什么不要?”
“我不要平常。”姜榷抬眸和贺欲对视,眼睛里像有什么在盛开,“我想了解你的全部。”
相遇之前的,相遇时的,分开之后的,重逢时的,现在的,以后的。
明里的,暗中的。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小心思。
贺欲瞳孔皱缩,他和姜榷彼此注视着,贺欲看到姜榷眼睛在跟着他的眼睛而动,互相颤唞,紧紧追踪,他突然用力,一边伸手护住姜榷,一边步步逼近,把人逼到了墙边,姜榷感受到后背抵住一片冰凉的坚硬,被迫抬头看着贺欲。
贺欲的左手抚在姜榷腰间,右手轻握住姜榷的手腕。
“。外面有这么多人。”贺欲说。
试衣间的帘子底部有小空隙,店内的顾客三两路过,没人注意到空隙漏出的间内,一双英伦皮鞋抵住了一双蓝白帆布鞋,交错。贺欲一只腿的膝盖触碰到冷墙,他和姜榷贴在一起,把人圈禁着。
“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撩人的话啊,姜榷。”贺欲嗓音低了,“你太坏了。”
姜榷呼吸一窒,他感受到贺欲的指腹慢慢蹭着他的手腕,试衣间的灯光本来就昏暗,贺欲低头的时候姜榷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被他笼罩在阴影里。
左耳,贺欲的声音被豁然放大。
“林秋暝说让我给你一点时间。”贺欲额头抵在墙壁上,轻轻合上眼睛,半个身体都压在姜榷身上,“我会给的。多久都能等。”
他和姜榷近乎脸贴着脸。间隔的是心的距离。
“等你可以彻底信任我的时候。”贺欲说,“我以前做的不好,我知道。”
此刻姜榷心狂跳着,他能闻到贺欲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贺欲的呼吸就在他耳侧疯狂波动,比起说贺欲半强制性地将他压在怀里禁锢,姜榷觉得这更像亲吻未遂。
“你大胆地追。我跑不了的。”贺欲说。
室内寂静一片。
好粉。
这个世界一片粉。
姜榷的心在颠簸,贺欲说的话把他脑子都击晕了。
重逢就足够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