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还活着,你一定是她的骄傲。”邱舒城眼里的神色又消寂下去,语气里都是自责,“她福薄,命也不好,也是我没保护好她。”
到最后声音有些动容哽咽,“如果那晚,我拦着她不让她去找那个失踪的学生,说不定就没有那场意外了,都怪我没照顾好她,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邱舒城忽然老泪纵横,情绪激动之余,还给了自己两巴掌。
邱声晚急忙抓住他的手,“她不会怪你的。”
“就是因为她不怪我,我才愧对于她,我没把你照顾好。”
邱舒城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着。
五十多岁的人,像个孩子似的,哭得不能自已。
邱声晚无言望着他。
他压抑了这么多年,哭一哭,或许能释放心里积压已久的情绪。
夜风更浓,吹得山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邱舒城真的哭了很久。
哭累了,哭哑了,邱声晚才递上纸巾。
他抽抽噎噎接过,一个劲的跟邱声晚道歉,“晚晚,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辜负了你母亲临终前的托付,真的对不起……”
邱声晚以前怨过的。
可曾经的一切,都在此刻得到了和解。
他是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该如何保护她呢?
“当着我妈的面,你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是我亲生父亲吗?”她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邱舒城哭着摇头,“我答应了你妈,不说的。”
:终身约束
至此,邱声晚心中有了答案。
所以,邱舒城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了。
他虽然不是个伟大的父亲,但他也是个合格的父亲。
邱声晚将他扶起,“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我没怪你,不管以后怎样,你依旧是我爸。”
邱舒城红着眼看着她。
那一刻,林惊秋的脸在他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
“晚晚,以后你还回来吗?”邱舒城声音沙哑得像沙子磨砺过。
“回的,我妈在呢。”邱声晚眼睛也有些红,“你也在呢,我当然要回来。”
邱舒城又有些泣不成声,“好,好,还回来就好。”
“我们回去吧。”邱声晚扶着他往回走。
邱舒城步履有些蹒跚,也幸好有邱声晚扶着,不然路都走不稳。
“我上次给你的那块玉牌,你好好收着,应该和你亲生父亲有关。”邱舒城把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
以前没说,是觉得邱声晚还小。
万一被王宁知道,她肯定不会让邱声晚继续留在家里。
一定会把她赶出去,任其自身自灭。
所以这个秘密藏在他心里二十多年,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猜到了。
但她没想过去找。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二十多年了,他都从没找过母亲,或是她。
她又何必去寻找呢。
邱舒城倒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邱声晚一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