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周圍的乾淨整潔,就顯得她這一方土地有些難以入目。
碑前扔滿了各種各樣雜物和垃圾,甚至還有對已逝之人最殘忍的詛咒。
[賤人!你高興了?那就祝你萬劫不復、永不生吧!]
[死都死了,還不肯放過活著的人嗎?]
[賤人和渣男,在地府好好團聚吧!]
……
萬遙沒什麼情緒地彎下腰,撿起那一張張寫滿「祝福」的紙條,全部疊在一起,緊握在掌心裡。
她花了些時間整理好滿地狼藉,最後才蹲在墓碑面前,擺上了她帶過來的那束白玫瑰。
萬晚不愛笑,尤其是拍照的時候,所以連墓碑上的照片,也一貫的緊抿著唇,宛若全世界都欠她錢一樣。
「最近過得好嗎?」
萬遙抬手撫了撫碑角的照片。
被霧霾吞咽的天空好像哭過一樣。
回答她的只有幽靜叢林傳來的陣陣鳥鳴。
「你應該也見到他了吧?」她盯著照片中那雙疲憊的眼,「那你現在……開心嗎?萬晚。」
應該是開心的吧。
他沒騙你不是麼?
時隔多日,他終於給你答案了不是麼?
他選擇和你離開,不就變相地承認了這段不被世俗承認的感情麼?
該高興的吧,萬晚。
他是愛你的。
該怎麼定義愛或不愛的界限呢?
萬遙始終想不明白。
她在墓碑面前的石階上坐了好久,好久。
就像回到了那個午後,萬晚坐在畫架面前,手裡握著畫筆,胳膊上還沾著顏料,拉薩的日光遠比其他地方熱烈滾燙,射進畫室,撫平了少女眉間的失意和難過。
「好好的啊,姐。」她回頭看著冷冰冰的照片,「我呢,打算去爭取一下。」
替你試試另一種選擇和活法。
「有機會再來看你。」
萬遙留下最後一句,將那些垃圾扔掉後,沿著漫長又潮濕的石階走下山去。
剛走到一半,就碰上了迎面而來的萬東升。
萬東升見到她似乎並不意外,面色很平淡,眸光依舊嚴厲神采奕奕,兩鬢間倒是竄出了不少白頭髮,就像他身上那件細條紋襯衫一樣,一黑一白緊密排列著,給人一種摧毀崩塌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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