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宗更愧疚了,「老大,我真的是不小心……」
程青盂把紙團扔進垃圾桶,淡淡地瞥他一眼,「你該慶幸的是,砸到的人是我。」
春宗委屈巴巴地等著他的後話。
「要是給她臉上留道口子。」程青盂皮笑肉不笑地拍拍他的肩,「那就是皮癢欠收拾了。」
在場的人都靜默了一瞬。
只有格桑央珍悄悄湊近,用手肘撞了撞萬遙,笑得很誇張:「哎呀,這麼快就護上了?真是讓人羨慕哦。」
萬遙沒有時間搭理她,又去扯程青盂的胳膊:「哎呀,你凶什麼啊?人家春宗還是病人呢。」
春宗也想起這款薯條的包裝袋過硬,開口處的齒狀條修剪得特別鋒利,他用剛剛那個力度扔出去,確實也挺危險的,稍不留神就會劃傷別人。
萬遙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神,趕緊擺了擺手安慰著:「你老大最近肝火旺盛,脾氣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春宗。」
程青盂別過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他一沒發火二沒罵人,怎麼就肝火旺脾氣大了?他難道還說不得春宗這小子一句了?
萬遙哪裡能讓救命恩人受委屈,索性直接把程青盂轟出了臥室門。
吉興看完了熱鬧,拉著他老大往外走,「正好啊,老大,我去給你找張創可貼貼上。」
程青盂有些不懂了,問他:「我剛剛做什麼了嗎?」
吉興推著他走,老實說:「沒做什麼啊。」
「那她說我脾氣大?」
「可能遙遙因為上次那件事,還對春宗有點愧疚吧,所以才跟老母雞護崽子一樣。」
程青盂:「……」怎麼感覺有點兒堵得慌?
吉興去柜子里翻創可貼,「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春宗可最會賣乖賣慘了,小綠茶一個……連我阿媽都吃他這套,遙遙也難免不護著他。」
……
臥室這頭,程青盂和吉興走了,大伙兒又恢復如常,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
格桑央珍又把萬遙拉到了陽台上,兩人都撐著欄杆靜靜地曬著太陽。
「看這陣仗,你倆在一起了?」
格桑央珍的語氣很肯定。
萬遙望著遠山的景色,笑著反問,「幹嘛?你嫉妒啊?」
格桑央珍哧笑一聲,恨不得將這個嘴賤的黃毛丫頭推到樓下去。
沉默半晌,她點了下頭,繼續說,「嗯,有點。」
萬遙揚起眉梢,轉過頭提醒道:「你是有夫之婦啊,姐姐。」
「我又沒說我要對他怎麼樣。」格桑央珍倒是坦坦蕩蕩的,「他沒出事之前就不缺追求者,哪怕是後面開著輛破車送遊客,女人們也會如蜂似蝶的撲上去。我確實還挺羨慕你的,佩服你的勇氣和膽量,所以才有機會擁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