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虎皮再起了歪心思,在轉彎處卡占位置,那就更難招架了。
浩子確認好後面沒有上山的車輛,跟黃毛商定好時間和路況,意味著這場賭局也要開始了。
大楸樹上的人越爬越高,遠遠眺望著準備實時直播。
「虎皮哥他們已經準備上車了!」
「點火了點火了,車燈亮了!」
「哎哎哎,黃毛哥準備搖旗了!」
「出發了!」
……
話音剛落,寂靜的山區響起震耳欲聾的引擎聲,車輪與地面的契合與摩擦也弄出不少動靜。
「衝下坡了,衝下坡了!」
「目前虎皮哥和姓程的度差不多啊!」
……
引擎聲依舊轟隆隆地響,兩輛車朝著同個方向飛躥出去,在寂靜的午夜顯得格外囂張隆重。
萬遙守在終點線,默默閉上了眼。
「快到拐彎了!」
「姓程的要比虎皮哥快一點點。」
車輪與地面之間的刺耳摩擦聲愈發明顯。
程青盂的車果不其然被虎皮往裡別了,他迅往裡打方向盤,左側車輪幾乎蹭著山沿往前跑,車頭到車尾均被劃下厚厚的一層漆皮。
「來了來了!」
「嗚呼!」
轟油的聲音越來越近,兩組車大燈突然闖進黑暗,將整條路都照亮了,給人一種恍如白天的錯覺。
萬遙這才睜開了眼。
兩輛車幾乎比肩前行,車輪在地面都快磨出火星子。程青盂的十座豐田沒了擋風玻璃,駕駛台上空曠一片,他微微虛著眼,全神貫注地緊盯著前面。
最後五十米。
最後三十米。
最後十米。
程青盂和虎皮開始換擋給剎車了,朝著終點線的兩個女人突過去。
短時間內車並未得到大幅度的降低,大燈刺得她們逐漸看不清眼前的形式。
誰的車最後離終點線越近,就算誰贏。只見眼前的人離得越來越近,程青盂和虎皮都沒將剎車踩死,借著余快往前面滑過去。
程青盂逐漸看清小姑娘的身影,寬大的外套顯得她更為瘦弱,慘白的小臉上掛著道道傷痕,長發被迎面而去的烈風捲起。她就這樣虔誠地立在原地,沒有皺眉,沒有表情,更沒有恐懼。
虎皮往左邊瞥了一眼,見程青盂不要命的往前衝去,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扶穩方向盤也沖了過去。
飛馳而來的風捲起地面沙塵。
「呲——」
車輪掛出長長的尾音。
「我操你媽的!虎皮!」蛇嫂往旁邊草地撲去,重重摔倒在大楸樹下趴著。
虎皮駕著車又往前面滑了幾米,車輪被摩得吱哇哇的響,半晌,才穩穩停到了路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