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盂,你要我相信你的話,總得拿點證據出來吧?」虎皮咋咋呼呼地吼了一嗓子。
程青盂的指尖撫過她的眉尾,然後一頓。
萬遙很清楚現在還有正經事沒解決,迅將情緒藏了起來,慢慢退出他溫暖的懷抱。
程青盂最喜歡她這一點,拎得清事情的主次。
「證據是嗎?」他看著虎皮輕哧一聲,「等著!」
話音剛落,程青盂幾步又繞回了車子旁,猛地拉開車門,從後排拽出一個五花大綁的活人來。
他將那人連拖帶拽地提過來,順勢往虎皮他們跟前一扔。那個人跟一灘爛泥似的,東倒西歪地趴在了地上。
蛇嫂眼睛尖,一眼認出來:「軍子?」
黃毛聞言最先跑上去,他一把撕掉封嘴的膠帶,拍了拍他的憔悴的臉:「軍兒!?醒醒!」
萬遙也是通過那圈絡腮鬍,才敢將眼前的人對應起來,難怪她剛剛總覺得車上有什麼動靜。
軍子鼓著眼睛,急切地呼吸著,一時貪急,又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你要的證據。」
程青盂的語氣比寒冬厲雪還冷上幾分。
蛇嫂語氣不善,一眼掃過去:「你什麼意思?程青盂。」
程青盂甩了甩手,從褲兜里摸出一個u盤,「你們在找這個?」
虎皮、蛇嫂看清他指尖緊捏的u盤,做賊心虛,頓時變了臉色,難看得不行。
「果真是你!」
程青盂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一腳將軍子踹趴在地上,笑容冷在臉上,「這你們倒要問問他了。」
相處多年的兄弟都看著他,軍子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我進藥廠不為別的。」程青盂垂眼看過去,「軍子偷換了我阿媽的蟲草,你們當中應該也有人知道。」
黃毛去扶軍子的動作也是一頓。
「我這人什麼性子你們也清楚,隨性,好說話,也不太願意跟人結仇生怨,但他歪主意打到我家來了,我自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程青盂說,「私自出手教訓了他,還請虎皮哥多多擔待。那晚我闖了您的地盤,只因我跟軍子的私人恩怨,與您還有其他的兄弟們無關。」
「至於這東西……也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程青盂將u盤拋起來,又穩穩落回掌心,「具體是什麼,我並不好奇。」
「但有一點,我確實想不明白啊。既然東西並沒有丟,又可苦把髒水潑我頭上?」
虎皮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瞪了軍子兩眼,又問:「既然對你無用,你又留著它幹嘛?」
「留著它自然有它的用處。」程青盂換了個輕鬆的語氣,「想必只有這樣,虎皮哥才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談下去。」
虎皮眉心一跳,心平氣和地談?
這麼說就是有條件了。
「說吧,你想談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