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嘴裡叼著杆燃了一半的煙,他一手掐著腰,一手摸了摸噌亮噌亮的光頭,猙獰的眉眼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虛著眼盯著春宗,半晌才將人認出來,給身後那群兄弟介紹著:「哦,春宗小子啊!認出來沒?就馬老三那旅遊公司的帶團司機,咱達克措富家的寶貝兒子,青嫩嫩的小娃娃一個哈哈哈……」
後面的黃毛吹了聲口哨,叼著煙極給面子的鼓了鼓掌。
春宗見虎皮認出了自己,想著往日跟他們也沒結怨結仇,阿爸跟他甚至還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他這才稍稍放寬心:「虎皮哥,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是要做什麼啊?」
虎皮把菸灰彈到了腳邊,又啐了一口痰,左腳一伸用力抹了兩下,才慢悠悠地說:「我們啊?找人!」
身後的萬遙眉心一跳,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春宗問:「你們在找誰啊?我們剛從後面過來,也沒看見其他人啊。」
黃毛壓根耐不住性子,懶得再跟他裝糊塗,直接繞到他身後面,提著萬遙的領子將人給揪了出來。
「我們找的就是這個婆娘!他媽的!出來!」
別看黃毛乾瘦乾瘦的,力氣卻大得不行,連拉帶拽地將人抓了出來,就連春宗也沒來得及護住她。
萬遙一個踉蹌,險些栽個跟頭。
「哥,就是她!」黃毛斬釘截鐵道。
遠燈在黑夜中格外刺眼,萬遙垂著腦袋沒看幾人,眼前是烏泱泱的鞋面,菸灰、菸頭、垃圾……滿地都是。
黃毛氣得三兩步沖了上去,抓著她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扯。
萬遙下意識地「嘶」了一聲,頭皮就像快被撕開一般,疼得她趕緊去抓黃毛的手。
春宗趕緊過去攔他,但黃毛就是不撒手。
他湊近那張白嫩的小臉,細細一看,嘲諷地笑了兩聲,加重手裡的力道:「還真是你啊!萬秘書,來來來跟大伙兒打個招呼唄!」
萬遙被迫仰起腦袋來,目光落在為的光頭身上。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背心,腆著隆起的大肚腩,胸口一大片奇形怪狀的紋身,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某些場景忽地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不是在香格里拉看歌舞表演那晚,非逼著她喝酒的那個光頭男人嗎?聽春宗說似乎叫虎皮來著,不過他怎麼也在達克措?
萬遙的視線掃過去,虎皮身後還有一兩個熟悉面孔,多半都是星辰製藥廠的人了。
春宗去扯黃毛的手,「哎哎哎,哥!哥!你們這是做什麼啊?對剛見面的女孩子這麼粗魯過分不好吧?」
黃毛笑笑:「喲,你小子還憐香惜玉呢?這婆娘可不是什麼好人吶!」
虎皮饒有興致地盯著萬遙看,半晌後,咧著嘴笑起來,明顯也將她給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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