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遙捏著被子:「春宗說,格桑央珍是你初戀,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程青盂盯著剩下的幾張牌陷入深思,又聽見小姑娘眼巴巴地問:「你喜歡過她嗎?」
「好奇啊?」他沒忍住笑了下。
上次她喝大了也跟今天這般,拉著他說一些有的沒的。
「好奇啊。」她忙不迭點頭。
哪個女人不好奇這些?明知道問了也可能生氣,但忍不住去碰這一個個雷。
「真喜歡我啊?」他一手懶洋洋地撐在身側。
這話從他嘴裡問出來,萬遙還是愣怔了片刻,望著他語氣非常篤定:「喜歡啊!」
程青盂勝券在握,慢悠悠按下託管,不再盯著屏幕,側過頭,視線與她持平。
他並非不清楚她的心意,正是這樣,所以有的事情不想瞞她。
「像我這樣三十出頭的正常老爺們,要跟你說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一個姑娘,這話你信不信?」
萬遙盤腿坐著,「不信。」
「這不就得了。」他揚了揚眉梢。
萬遙:「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程青盂抬手敲了敲她腦袋:「不喜歡了,上次跟你說的全忘了?還是說,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人?心裏面裝著其他女人,還時不時跑來撩你?」
萬遙盯著他湛黑的眼眸,心道:虧你還知道自己到處撩人呢?
程青盂想將某些話一次性說清楚,這些話他從前沒機會說,這輩子或許也只說這麼一次了。
「我承認之前對她有過好感,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從我高中畢業離開達克措,那種感覺就已經淡了,沒隔兩年她又結了婚,我倆就跟斷聯沒什麼區別了。」
萬遙知道他在跟她解釋,可心底免不了酸酸的,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在吃十年前的陳年老醋,只道:「聽你這語氣,還挺遺憾啊?」
程青盂察覺到她的酸意,故意逗她:「遺憾多少是有些的,但沒辦法,差了那麼點緣分。」
萬遙氣得連被子都不要了,撲過去就狠掐他胳膊,也不知道這人的肉是怎麼長的,她手都擰沒勁了,他依舊不為所動。
程青盂由著她鬧騰,低著頭笑了下。
樓下的動靜漸漸小了。
又響起一清脆的打火機聲。
萬遙掐不動他,半掛在他身上,只能從其他方面找回主場,「那我來採訪你一下,程青盂同志——」
「親耳聽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纏綿,你有什麼感想嗎?」
「……」程青盂面色一僵。
這姑娘啊,真吃不了半點虧。你要傷她一寸,她必十寸百寸的還回來。
「感想啊?」他推開她的小臉。
「嗯呢。」
程青盂掐著她的臉,抬起下巴,半開玩笑半認真:「感想就是,你這張嘴要是不會用就縫上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萬遙半跪在他身邊,任由他捏著下巴,視線落在男人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