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珏便親自出手整治了。
陳湛的話音落下,謝珏頭也沒抬,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見他還不走,甚至有些不耐煩地道,「還有何事?」
陳湛聳了聳肩,知?道是礙了他的眼了,便道,「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只是軍醫今天還沒給你把過脈,讓他上前檢查檢查?」
這?個時候雲泠幫他包紮好了,聞言抬起頭,讓開了位置,溫聲道,「軍醫請進來吧。」
謝珏也就應了聲。
軍醫擦了擦頭上沁出的薄汗,見得到了肯提著藥箱進來。手指搭在太?子殿下的手腕上,細細把脈,又望聞問切了一番才放心?道,「殿下身體裡餘毒已清,只是身體還虛弱著,要好好將養才是。」
診治完,拿好藥箱再不敢停留,連忙離開。
陳湛也很有眼色地不再打?擾。
道,「行了行了,我這?就走了。」
陳湛隨軍醫一起離開後,房間便安靜了下來。
等他們走了,雲泠想出去打?點水進來,卻被他緊緊握住了手腕,便只能重在他身邊坐下來。
雖然餘毒已清,但毒畢竟不是小傷,他原本?緋色的薄唇還帶著病後的蒼白。
他的氣息一貫是冷薄的,因為蒼白,面容更顯病弱偏執。
此時卻低著頭,靜靜地望著她?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到的。」
雲泠輕聲道,「昨晚安公公來找我,對我說了你受傷的事,擔憂你,我便連夜隨著安公公趕到了軍營。」
想到剛才的畫面,雲泠忍不住道,「可?是殿下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受了傷,怎麼能拒絕軍醫的診治。」
還把所有的醫士都趕了出去。
這?對他的傷口恢復有礙。
謝珏看著她?臉上滿是擔憂和不贊同的表情,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孤受傷的消息已經傳往京城兩三?日,卻沒見你來,孤便已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
停了下,又聽他道,「可?是你來了,聽聞孤受傷一刻也沒停,連夜來了。」
「甚至以你的聰明,必定猜出來孤這?傷大有蹊蹺,或許是故意為之。可?即便如?此,你依然放心?不下,隨安忠一起前來軍營,」謝珏語氣平靜地說著這?些話,並不掩飾。
他說著,
漆黑的鳳眸比比深幽夜色還侵襲,望著她?,緩緩地,勢在必得的,抬手撫摸著她?的臉,「孤便知?,你放不下孤。」
只要她?軟化一點,他便會霸道地,不顧一切地侵蝕,占有。
雲泠沉默了一瞬。
她?既然不放心?選擇來了,便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
她?與他糾纏了這?麼多年?,終究是分不開。
她?心?軟了,妥協了。
承認了。
抬頭看著他因為受傷而略顯蒼白的薄唇,雲泠第一次沒有否認,「是,我放不下你。」
所以明明堅持了那麼久,可?是在聽到他受傷的消息時卻立時心?亂如?麻,明明理智告訴她?不會有事,卻還是擔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夜便來了。
「我一直以為我是習慣了你的懷抱和溫暖,你又總是那麼強勢霸道不容拒絕,我沒辦法才妥協了,」雲泠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知?道的,我之前便和你說過,我很嚮往宮外的自由,從不想當什麼太?子妃,從梅陽縣到回京城這?一路,只不過我沒得選,你又為我受了傷,所以我便妥協了……」
「蕭明容的事看上去只是意外,卻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我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想要全?部都告訴你。原本?一直壓抑的心?也堅定了,才決定和你說清楚。」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清晰地道,「你與我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你是君我為奴,我因為弱勢一再處處討好,而你也習慣了處處對我掌控逼壓。可?是我……其實從來都不喜歡這?樣。過去種種,我以為我對你只是習慣,只是感?動,只是……服從。可?是當你受傷的時候,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終於?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確定,我是在乎你的。」
她?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再忸怩掩藏,什麼都要說明白了。
她?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願進宮,陷入了執念里無法自拔,所以才執意要與他生分,分開。
可?是她?表面的堅決之下,他為她?一退再退,說出絕不再強迫她?時,她?不是不掙扎的。
只是她?沒看清而已。
林家主來送母親的遺物那日,她?本?是想要多了解這?林氏夢預的能力?,想從這?入手探尋母親病逝是否有蹊蹺。
卻意外得知?了一件事。
林氏為雲澤古老的大家族,因為祖上的老祖宗曾是巫師一脈,所以其後代子孫中,女子會繼承夢預的能力?。
而這?夢預之能,因為太?過駭人聽聞,恐被外人當作妖異,所以林氏一直小心?掩蓋不讓其見天日。
當然對林氏族人來說,能繼承夢預能力?的後代,便是林氏既定的家主,因為每一代後代中,只有其中一人會繼承此能力?。
而這?夢預,當然不是什麼都能夢到,否則有如?此破壞秩序天理之能,豈不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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