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林鸿瑜的目光简波还是转回了头,他在纸张上书写着各色的字,将潜藏于乾元宗内外的邪修名字逐一写上。
“现在想想越池也怪可怜——”
“明明是受我所迫,最开始那一年他却要说是自己主动去追逐实力的——”
“我的弟子却有这种道德感,好不好笑?他认可了规则,就要受其束缚,想来午夜梦回越池也难逃良心谴责。”
简波斜睨着乔茂,乔茂的唇边溢出鲜红,他感到了愉悦。
“你也别嫌我身上难闻,你闻闻你师兄,他烂得也不差什么了。”
“你放屁,汤师兄身上是香的——”
乔茂在喊出这话时就对上了简波似笑非笑的目光。
汤越池身上的香料味,何尝不是为了遮掩腐臭?
……
“这些年我是害了不少人,可也即将被你们所杀,你们会同情我吗?会放过我吗?弱肉强食,没什么不同。”
“怪就怪在我心慈手软,还是不够强。”
倘若像汤越池一般毫不顾念自身频频施展秘法简波还能更上一步,只是这项秘法之所以被列为禁术,是因为副作用太大。
先是皮肉溃烂,后来烂到骨子里,骨又不会随时间再生。
就这么一点点的,简波被困锁在自己的身体。
“倘若能脱离这具躯体,我必会再上一层楼。”
“写完了吗?”林鸿瑜打断了他。
简波一怔,随后将长长的名单甩高。
“你想要的,都在这儿了——”
……
在死亡后,简波失去灵力充盈的身体很快就像气球一样干瘪下来。
他寿数早就不剩几年,加上汤越池又将他灵根抽离,秘法的反噬让他备受折磨,所能做的就只有烂在桶中等死。
反倒是林鸿瑜与乔茂二人给了他解脱。
林鸿瑜将乔茂呆会燕弘新面前,并交代了事情起末。
乾元宗一夜之间少了一个掌门人选与一位长老,剩下的事自然乱了套。
闫睿想象中的乾元宗长景并未发生。
倘若他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后悔自己的抉择。
当然这都是空想。
眼下林鸿瑜在离恨山的议事厅,燕弘新、宿炎彬与郑雨竹等几位长老面容忧愁,频频叹息。
诚洲的修真宗门因为邪魔入侵几乎已经毁于一旦,可偌大的大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有人在其中构建新的防线与秩序。
而瑶洲则是从里往外开始溃烂的。
三尺长的名单,密密麻麻的小字,光是宗门里的弟子就占了一半。
当然简波所写的可能有虚,只是要想彻查清楚,这样劳师动众,倘若除去,剩下的弟子又该怎样安抚?
倘若将损失降到最低,最好的法子就是维持现状,不择去那些混在弟子里的邪魔外道。
这提议一出其余长老皆是蹙眉望去,只是没人再能提出更好的解决法子。
长老们要愁断了肠,其中阵修长老燕弘新更有其余事儿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