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无人能够使用,只得退而选择火折子与一盏提灯。
有限的光照明了一张张沾着灰尘的少年面孔。
林鸿瑜看到身旁站着的少年。
他站在众人之前,衣裳看起来伤痕累累。
林鸿瑜视线往上稍抬,见这人面目尚且稚嫩,双眸却于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坚定有神,与其他人神色中的惊慌不安区分开来。
显然是之前说话的益景同。
林鸿瑜并未停下脚步,他把提灯垂得极低,照着颗粒起伏的地面,专注朝出口方向走。
“没用的。”这次说话的是与他擦肩而过的益景同。
这里的传送阵法与外界不同。
无论从何处走,即便再小心翼翼,倘若没有【那些人】的带领,就绝无离开的可能。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真实性,林鸿瑜规避阵法的第六感消失。
这意味着,不再有规避的必要。
再度触发传送阵法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来时还称得上平坦的道路被锋利的岩石遮蔽大半,这里是天然构建的石室,他们这些人像是被卷在羊圈里的待宰羔羊。
“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重新传送到人堆里,其中一个少年对林鸿瑜说道。
“我们离家了这么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他重复道。
这话林鸿瑜听人说过,他知道说话的少年更多是自我安慰。
林鸿瑜回头看向他,少年浑身脏兮兮,皮肤还带着擦伤痕迹。
昌庆生说有二十多个少年,借助并不明亮的烛光,林鸿瑜数了数,只剩二十人。
“其余的人呢?这里发生了什么?”林鸿瑜问。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一扫凄然之态纷纷色变。
少年们同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甚至还有人忍不住抽泣,只是并未持续太久他的同伴就立刻围上劝说。
“哭是没有用的。”
“都怪那群邪教歹人!”
“我们没错——”
诸如此类。
“我听益掌门说,你没有离开家——”林鸿瑜转向默不作声的益景同。
益景同将看向同伴们的视线转向林鸿瑜,他没有其余人身上那种摇摆不定。
“我爹说这里一切如常,可事实证明,我们是对的。”
人在少年时期总会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想要脱离父母掌控,与其他茫然充满不确定的少年不同,益景同自弱小时候就坚定了信念,他要将身边的世界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当人的信念感强到一定程度,身边的一些人就会自发被他所吸引。
所以在他提出要来东南岸之时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举手想要一起。
他挑出了综合素质高的一行二十七人。
留下嘱咐家人放心的书信,各背一把配剑,就到了东南岸。
他们最初到这里之时那些名门贵派的修士还未出面澄清,并不难打听到石阵常有人口遗失,他们全副武装,进入了当时阵法并不全面的石阵。
与林鸿瑜一样,他们遇到了昌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