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雨猜测可能是要?另外几枚界石都?归位了才行,她们?反复确认过好多次,肯定没?放错地方。
锦年提议:“要?不我在这里守着,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你们?,你去找解千言吧。”
舟雨确实?想去找解千言,但让锦年一个人守在这里她也不放心,踌躇片刻后,她还是坚定摇头:“我不能走,放好妖界石是我们?两个的任务,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跑了,我们?一起守着。”
锦年赶她走:“哎呀你是不是信不过本大人呢?我瞧你俩那难舍难分的模样,还是早点去找他吧,免得某人患了相思病。”
舟雨却像牛皮糖似的吊在锦年胳膊上?,笑嘻嘻道:“那就让师兄多想我两天吧,我现在要?陪着我家锦年大人!锦年大人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骂不过长老们?,我得好好抱锦年大人的大腿才行!”
锦年被?她逗乐,想着妖界石毕竟是关系到六界苍生的大事,马虎不得,谈情说爱以后有的是时间,遂不再赶她,两人并肩坐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瞎侃,竟是难得的轻松惬意。
可惜这种?惬意只持续了不到半天时间,舟雨的手腕忽然发烫,是血契有动静了。
刚以神识探入腕间血契,对面“灵兽”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就差点炸了她的耳朵。
“你们?这群疯子,脑子被?驴踢了的家伙,想死的话自己把脑袋塞粪坑里不行吗,非得拉上?本尊,给本尊等着,总有一日本尊要?让天上?下冥河水,给你们?这些家伙好好洗洗脑子!”
舟雨嘶了一声,干笑道:“仙女姐姐,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啊?”
“怎么?了?那个红衣服的疯女人把山给炸了!艹她个祖师奶奶的,本尊还是个蛋啊,怎么?能在我面前炸了!炸了就炸了,还把本尊往臭水沟里扔!啊——”
接着又是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对面的仙女似乎落了水,而舟雨听到红衣女人把山给炸了,整个人也快炸了,缥缈山可是清微真?人的本体啊!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你怎么?样了?那个红衣服的仙女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吗?”
咕嘟声持续了许久,“灵兽”不说话,将舟雨急得抓心挠肝,生怕她也跟着炸了,幸好两人之间的血契一直没?断,证明“灵兽”还活着。
终于,“灵兽”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能怎么?样,山都?炸成了一粒粒的土坷垃,小白脸也炸得魂飞魄散了,山灵哪还有活路?她将本尊往冥河一扔就不见了,哼!这破石台子是什么?,长得奇奇怪怪的,是要?我躺上?去吗……”
对面还在碎碎念,舟雨已经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炸成了土坷垃”“山灵还能有活路吗”,一想到那位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心中却满怀大义的长辈就这么?没?了,她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
锦年见她脸色苍白泪水涟涟,赶紧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是谁出事了吗?”
舟雨哽咽道:“是清微前辈,清微前辈引爆缥缈山,跟景惜时同归于尽了。”
锦年惊讶地啊了一声,眼圈也跟着发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舟雨,清微真?人对她来说只是相识不久的前辈,却算是舟雨的姨母,她的亲长几乎尽数殒命于这场浩劫,实?在叫人不忍。
舟雨强打起精神,叮嘱对面的“灵兽”:“仙女姐姐,你是不是在冥河尽头,有没?有看?到一处刻着阴阳双鱼纹的祭台?”
“灵兽”懒懒道:“有啊,是要?本尊躺在上?面对吧,放心吧,本尊已经躺好了。”
“好,辛苦仙女姐姐了,有什么?变故一定要?及时跟我联系。”
“灵兽”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掐断了跟舟雨的联系。
舟雨没?精打采地望着湖面发呆,心情差到极点,短短几天时间内,不断地跟亲人重逢又失去他们?,她好像又变成了太华山中孤独的小狐狸,身边亲近的人都?留不住。
“舟雨,你还有师兄,还有我、我家公子、程泽、青蛟前辈、奚少主,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会一直陪着你的,别太难过了。”
锦年难得如此温柔,舟雨侧头对她笑笑,用力点头。
是啊,她还有师兄,还有这么?多朋友,她才不是孤独的小狐狸。
渡尽劫波
舟雨和锦年一路顺利,程泽和青蛟大王就不怎么顺利了,不顺利的?缘故,主要在于程泽,或者说,在程作精身上。
两?人还没赶到禺山,程健忘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作精。
为了赶时间,青蛟大王任劳任怨,驮着他?一路风驰电掣,然而飞到中途时,背上的人忽然大声喊停。
“怎么了?我?不累啊,你这小鸡崽子一般的体型,我?驮十个都没问题。”
青蛟大王十分善良地换位思考,以为小舅子担心?累着自己。
“姐夫啊,你不觉得太阳太大了,飞得越高?晒得越慌吗?啊我?的?头好疼,肯定是晕蛟了,得下去歇息一会儿。”
青蛟大王试图以理服人:“禺山路远,不能耽搁时间啊,万一误了大事怎么办?何况我?们?才飞了半日而已,这太阳也不过刚露头,哪里晒了?”
程作精默了默,幽幽道:“很快就会晒了,再不济也给我?把伞挡一挡吧,仙界石就我?这一颗,晒化了可?就全完了。”
哪个修士撑着伞飞啊?何况还是个大男人!路边随便那颗石头也不会被晒化吧,何况还是你这颗石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