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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斜她一眼。

  景乔说：&1dquo;以前我没留心，可刚才我注意了。你自己没感觉到吗，你对他何止是凶巴巴，根本就是阴晴不定，有情绪就爆，不会收着敛着。”

  她悄然一惊。

  景乔笑着打：&1dquo;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子。”

  她蓦然怔住，像是横空敲来一棍子，狠狠击中后脑。

  ***

  不能出境播音的两天，沈飞白完成分配的配音工作，参加由播音组组织的一次思想道德学习，闲余时间，一个人回听自己往期的播音，寻找不足，提高业务水平。

  收到周霁佑的短信时，他长指轻敲桌面，正凝神冥想。

  【我要吃米饭】

  五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耳边却仿若一下划过她说话的语气，吐字清晰，逐字重音，强硬的口吻重点落在尾音。

  他回；【好，想吃什么菜，我带过去。】

  一分钟后，来回复。

  【你在十字街口的市等我，我要去买点东西】

  两人之间几乎没互过信息，他突然现，她似乎没有使用标点的习惯。

  目光流连在那行黑体小字，他回：【好，等我电话。】

  周霁佑在客厅支了画架，在画布角落里添加一稍厚的触，旁边齐膝的移动矮桌上，手机震动，出嗡鸣。

  她拿过一看，从喉咙深处轻哼一声。

  相处模式越来越奇怪。

  他电话迟迟未打来，将近六点，门铃响。

  她秉持怀疑，却又无法确定，透过猫眼一看，当即心情略微复杂。

  开门，他手里蓝格花纹的折叠伞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装菜的袋子印有蜿蜒的水渍，鞋也湿了，边沿不可避免地溅脏。

  外面雨又在开始下。

  周霁佑看着他皱眉：&1dquo;你有毛病？”

  他没应声，隔着门与她对望。

  她瞪他，一直瞪。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不得不解释：&1dquo;雨下太大，先吃晚饭，东西晚点我再陪你去买。”

  &1dquo;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他默然地抿了下唇，说：&1dquo;不用谢。”

  周霁佑：&1dquo;&he11ip;&he11ip;”

  她负气转身进屋，想起景乔说的话——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子。

  她最真实的一面&he11ip;&he11ip;

  尖锐，暴躁，像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