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部办公室门口放外买的桌子上有两份儿外卖,他随意瞄了眼,看到订单备注写着“不急用餐,安全第一”。
这肯定是舒小狗儿的,和武哥说的一样,他是个善良内心又柔软的人。
只是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他走进办公区,远远看到舒倾和褚国安在角落的工位上说着什么,李怡坐在旁边儿,装作很用心的样子一边听一边点头。
真的盯上舒倾了?
梁正长叹,走近舒倾工位。
“你们三个吃饭了吗?我看桌子上有外卖,没吃饭先把饭吃了。”
褚国安“嗯”了一声,别人没搭理他。
“十点多了,不忙就先回去睡觉吧,今天大家都挺累的,明天再说。”他话音刚落,猛然注意到贴墙放着的黑色的行李箱。
那个行李箱他认识,是舒倾的。
所以……
所以说,舒小狗儿今天早上来报社之前,已经把宾馆的房退了?他是想搬回四合院儿吗?
自己都做了什么!
梁正一颗心再次沉到谷底。
“学完这点儿东西再说。”褚国安摆了摆手,对着两个学习的人说道:“每一个问题你们不能单单看表面,要去找问题和回答相关的政|策或者法律条文,只有你们自己理解透彻,这篇新闻稿才能写出来。”
舒倾无视梁正,咧嘴道:“一点儿点儿上网搜?”
褚国安回手指指办公桌,“我桌儿上不少法律书籍,没事儿你可以多读读。在不同类型的布会前你要看不同政|策和条文,还要去了解一些相关知识,做足功课”
“……要老命了。”
李怡噗嗤笑了。
跟舒倾接触时间很短,他这个人确实很有意思,难怪梁正烦他工作态度不端正,却自虐似的在各方各面提点他。
梁正满脑子想着在家时老爹说过的话和做过的警告,又想到舒倾口中的“弟弟”,不由觉得他在报社呆着才是最安全的。
他不能无故在报社耗着,便随意拿了几份文件,再次离开了。
等到褚国安讲完新闻稿,时针早已走过了十二点。
李怡如愿加到了舒倾微信,两个人吃着凉透的外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无关紧要的天儿。
“你是哪家报社的?”
“一家小报社,你在这儿干几年了?”
“我啊,实习一年,前俩月刚转正。”
“不错,前途一片光明。”
舒倾笑道:“说不准,我先踏踏实实学点儿东西吧,要不整天挨说,太隔应了。”
“你住哪儿?”李怡问他,“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看刚才你工位那儿有个行李箱,是你的吗?我听说你以前一直住在梁主任家,你们……”
舒倾深感无奈,谣言的力量也太可怕了,她才来两天,就听到有的没的了。
放原先笑两声就当没这回事儿,可如今不同,不把自己择干净了,总感觉整个人都特别脏。
“我早就在他那儿搬走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关系并不怎么样。我是今儿早上才把宾馆的房退了,那家宾馆离报社太远,我打算找个近的。”
李怡表示理解,低头看了眼手机,催促道:“那咱们赶紧走吧,你找宾馆比较麻烦,再拖会儿天都快亮了。”
舒倾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今儿晚上就睡报社了,我还两遍答记者问没抄,褚老师说这几天都有布会,再不写到时候我就写不完了。那什么,天这么黑了,你一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这样吧,我送你上车。”
李怡一愣,什么也没说。
初秋的夜风偏凉,草丛里蹦走了蚂蚱。
他们踏出报社大门口,路边一辆停了许久的汽车里忽然下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面色不善,径直朝他们走去。
舒倾顾不得多想,忙挡到李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