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真的,不骗你。”
“哦——”舒倾点点头,拉了个长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我好亲吗?你是怎么偷亲我的?”他说完话又使坏,轻咬了下耳垂,随后坐直身子。
那种语调像极了撒娇,蛊惑不堪。
“好亲。”梁正滚了喉结,紧随他坐起来,双手像往常偷亲时一样搂住腰间,“我是怎么偷亲你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两个人离得很近,所听所闻全是对方杂乱无章的呼吸声。
他在下唇吻了几次,伸出舌尖,轻车熟路地撬开唇缝。
这是何等叫人了疯般的满足感,能在他清醒的时刻搂着抱着亲着,听了他说喜欢,能触碰他光滑肌肤与双唇。
舒倾身子软,忙抬手攀住他脖颈,任由侵入自己口中的软舌在齿列间胡乱游走。
这货胆子真大,是真他妈大,竟然敢趁自己醉酒状态的时候偷亲,他当时多少得做点儿别的不规矩的事儿吧?
“就到这儿了。”梁正停了动作,在黑暗中看向他。
“什么?”
“两次都是,我亲你亲到这儿,你就不让继续往下了,怎么哄怎么劝你都不让了。就碰到过一小下你舌头,一秒钟都不到。”
“行吧,”舒倾略略垂眼与他四目相对,坏笑道:“那这次也到这儿了,不许往下亲了。”
“不行!”梁正连忙抗议:“你得让我亲!”
“我——不——”
“……我要用强的了。”他精准地挠到舒倾的痒痒肉,搂紧他,说什么也不让他逃开,“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舒小狗儿太傻了。”
舒倾一边笑一边推他,“不闹了不闹了!这回我主动亲你还不行吗!来,跟班儿你卖我个面子,别挠我了!”
屋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梁主任您醒着了吗?编辑部刚上来说有一篇报道有问题,问咱们能不能帮忙给看看。”
“……你去吗?”
“不去,先别说话,等她走了。”
“梁主任?”屋外的声音愈焦急,“就差这一篇了,印刷厂还没开始印!”
舒倾咂摸咂摸嘴,“还是快出去看看吧,五点多了,再不能定稿儿就完了。我今天肯定不会跑,肯定老老实实等你回来。”
看个稿子哪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事儿,更何况有问题的报道。梁正特别不舍得他,虽说知道他不会跑,但等自己回来,估计他也该睡着了。
“去吧,好梁正,梁正最好了。”
“……”
“早去早回。”
“哎……”梁正叹了口气,“在宾馆那回也是被人打断的,这些人都什么毛病,非得在好事儿当头跟前儿跑出来瞎搅和。”他极为不舍地看舒倾从身上爬起来,乖乖躺回沙上。“不用刻意等我,困了就睡。”
舒倾点头,笑得格外讨人喜欢,“知道了,跟班儿辛苦了,回来你给我讲讲‘被人打断’的事儿。”
梁正一步三回头走了,前脚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儿,脸色立马儿变得无比阴沉。
敲门的姑娘没见过他这种表情,硬着头皮说道:“是财经部门的一篇稿子出的问题,几个关键数据好像弄混了,现在联系不上他们部门领导,梁主任,您看……”
“嗯,我看。不是我说,别的部门儿没领导了?我要是不在报社,找谁看?去我家找我?”
“据说是张副社长点名要您过去看的,他知道您在报社没走……”
梁正相当不耐烦,来到编辑部,果不其然看到满面焦急的张副社长。
俩人没寒暄没说废话,用最快的度核实稿件数据,直到印刷厂开始进行印刷,他们才把心收回肚子里。
张副社长在工作群里点名批评了财经部的大小领导,然后叫住转身想走的梁正苦口婆心。
“梁主任,我听说你部门的记者舒倾过来了,他是负责假酒案的记者吧。那仨警察走了我想到一件事儿,忘了跟你说。”
“您说。”
“不出意外的话,后面假酒案犯罪嫌疑人庭审结果咱们也得报道,这个案子轰动一时,不少人都盯着。它基本属于一个专题的范畴,个中细节只有当时报道案件的记者最清楚,所以后续也应该由舒倾报道。”
梁正皱眉,“他再去主动接触这个案子,不就光剩让专案组起疑心了吗?”
“是,问题就出现在这儿。不让他报道,显得咱们好像心虚,让他报道,我还有点儿担心警方那边儿怀疑咱们串供。”张副社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你听句劝,先跟他保持距离,别把你也拖下水。”
“我有分寸。”
“最近别安排他跟你同一天的夜班儿,风头过去了再说,指不定那仨人哪天再突然过来。”
梁正完全能够理解张副社长的良苦用心,只不过要把舒小狗儿只身一人置于危险暴风中心,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的事情。
他调整好情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瞅着熟睡的舒小狗儿勾了嘴角,心中漾满爱意。
“你就是个傻子。”他在额头落了轻吻,特不客气地挤上沙躺下,“多难多险我都会保护我的舒小狗儿,我要是失业了,就上你家市,给你当任劳任怨的小工。不要工资,你每天陪|睡就行。”
梁正觉得这个想法儿非常机智,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天光大亮,专案组的李警官拿着一份红头文件,敲响了新闻部主任办公室的门。